“走,我们进去看看吧。”
既然耗费这么大精力来到这里,自然没有转身离开的理由。
云安奴跟在凌飞身后。
遇过前门。
视野尽头,一座中型庙宇就这样耸立在那里,一盏古旧的灯笼悬挂在房檐的一侧,随风摆动,映照前院整个空荡荡的地方,昏暗的光芒,伴随阴风阵阵,让这里宛若鬼城。
“照邪灯...”
凌飞一眼就看出,“时间过去这么久,依旧迎风而亮,看来,这一盏灯笼不是村中那样随处可见的凡品,如此破败不堪的古庙悬有这样的灯笼倒真有些奢侈了。”
云安奴撇了眼凌飞,“就算说这些,你也别想偷偷将其拿走,这已经算是云家村的财产。”
他很想说一句,格局请打开一点,这里物品都是比格公国共同财产,理应属于国家,属于我们每一个公民,思来想去,还是不敢这样讲。
古庙上的各处柱石爬满青苔,好似一层层的藤蔓,庙宇的四周,堆积了一些破损的砖瓦和木料,而在庙内的一角,还有许多破旧的陶罐,不知道里面盛放着什么东西。
同样,他们没有看见其他人的痕迹,不约而同地没有说出,只是默默上前,同时越过大院中心一棵参天古树,慢步走进里堂。
来到前堂门前。
周围还是一片肃静,说是大门,其实也只是半掩的破败木板,里面没有动静传来。
凌飞看了身边的云安奴,迟疑伸手推门。
“吱呀~~”一声
肃静的庙宇久违地有了一丝声音。
......
枯林深处。
隐约可见许久没有人踏足的古庙,破旧木门被一道轻微的力道给轻轻推开。
随即,惯性的加成下,门扉缓慢向两侧打开。
一位年约十八的,穿着青金,暗红相间服饰的少年手持一柄三尺左右的长剑轻声跨门而入,在身后,穿着褐白色兽衣少女紧随其后。
少女回首。
稍迟疑,最终没有将大门带上,“看起来...很多野兽将这里当成根据地了。”
凌飞看向前堂角落。
那里堆满柴火以及杂草,一看其内,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破败的木质大柱上挂满许多蜘蛛的皮囊,还能看见里堂内有着不少野兽的残骸,一片凄凉。
两人对视。
凌飞取出通讯符纸,朝着门外丢去,落在前堂的地面上,细长光柱升起,定位这里方位,“通讯光柱应该只有云符辉才能看见,如果他真在附近的话,我们或许能收到阿会传来的信息。”
等待一会儿。
依旧没有得到回音,两人便只能先在里堂和前院周围转悠。
云安奴早已按耐不住。
不断飞身前往各处,大声呼喊云红,阿会,以及吉祥和如意两狗。
凌飞则注视里堂。
只见。
里堂内四周排放着一排排破烂香案,香炉。
不过供奉的并不是牌位。
每一座香炉前都是供奉着一尊尊黑色雕塑,每尊雕塑神态都是格外的传神,尤其是眼睛部分,栩栩如生,凌飞感觉这些黑色泥土铸的雕像仿佛随时可能睁开眼,与外界沟通。
神态或是凶恶,或是悲悯,或是愤怒,或是冷漠...
一尊又一尊,各不相同。
最让人瞩目的是。
正中的那一个,非人型的山神像......
这尊山神雕像,足足占了庙堂正面之大半面墙壁!
它头顶到尾部长着一双双尖角,身躯粗壮无比,两只后肢弯曲,身体后仰,背脊呈现出一个弧度,呈现出扭曲站立的姿态,身形比寻常野兽高大许多,两侧的肢腿也足足达到了半米之长。
有着三颗硕大的脑袋,一张嘴巴足足有三寸长。
每颗脑袋都是不同的狰狞模样,但同样的是,它们全都拥有一双相同偌大眼眶,相同的细长眼珠,两颊直接连到脖颈,身躯两侧爪子的指尖尤长,从胸膛位置延伸至肚腹之间的长度。
看起来恐怖至极。
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氛在空中弥漫。
凌飞不禁胆怯,尽管如此,仍能感到山神的形状虽然狰狞诡异,但却透露出一股庄严的气势,好似一切生命在祂的眼中都是蝼蚁,这种气势也绝对不像某种魔兽,某种诡物所能散发出的。
不敢多看。
仅仅几眼后,凌飞退出前堂,来到前院站定。
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来到这里,见到的又是黑色雕塑…
他不禁偷眼看向仍在寻找的云安奴,见其没有特殊的反应,微放下心来。
那时。
一道道鬼影化出,让凌飞难以形容的邪恶祭祀画面。
其中,无数的黑色人身雕像,结合门口见到的那两具尸骸,已经证实看见的正是百年前的云家村之人,那时的人们正在朝拜他们的信仰,却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记载,并且由白雾幻象重现。
而那时。
中心之处,那座古老的祭台上,莫名黑洞似乎的确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也难怪令人产生膜拜之情。
或许那时的山神就在黑洞之中!
只是。
凌飞眼眸眯起,微感到头疼。
唯有一点让自己始终想不明白,也不敢向云安奴佐证。
那个时候,自己被黑洞里的呼唤所蛊惑,若没有突然出现的小女孩的提醒,他可能会进入黑洞中,注视看清那未知的存在,回想起来,这对当时的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问题也就在其中...
如果自己遇到的是当时在祭台上被献祭的苏卡林小女孩,那么说也就是当时幻象的呈现,怎么可能能影响后世的自己,若是真人,就更加不可能了,只是恍惚时间,那个小女孩就在眼前消失,而且....那女孩似乎就是小时候的云安奴。
云安奴的声音恰在凌飞身后响起,“你怎么一直在这发呆?!”
凌飞猛地转身。
只见少女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双手环抱胸前,双眼紧盯凌飞:“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
“安奴姑娘,我问一下,”凌飞伸手指她垂到脖颈的红色短发,往下移去,“你小时候的头发是不是比现在要长一些…大概垂到这个位置,对,就是我手指的位置。”
云安奴脸色微红。
这登徒子指的位置,正是自己的前胸,“对,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