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在双儿弄出动静来之前,时素雪将她拉走了,带着失魂落魄的师妹一路向外,直到出了城,才将对方放开。
双儿不敢相信地说道:“素雪师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裴师姐是那个锦衣卫在一起,你没看见吗!”
其实不必师妹开口质问,时素雪自己此刻的心中,也是一片惊涛骇浪,她也想不通,为何裴瑕会与那个追杀他们的锦衣卫在一起。
“师姐,你说,会不会是......”
双儿有些纠结地开口,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像是在替对方找补似的说道:“一定不是的,裴师姐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其实脑袋里能够冒出这样的想法,就足以说明,她对于裴瑕也并非百分百的信任,人是感性动物,亲眼见到的东西,总是更容易让自己相信。
时素雪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她说,毕竟她自己也是满心的疑惑,师姐妹两人相视无言,便在此时,邓万水出现了。
他小心翼翼地躲在道路旁的灌木丛后,朝着两人招了招手:“这边。”
三人汇合后,双儿问道:“邓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两日去哪了?”
“我,我去附近打探消息,找到一家寺庙,或许可以供我们躲藏几日。”邓万水眼神闪烁,似乎在隐瞒什么。
双儿并无起疑,听到有地方可以让她们暂避风头,便觉着稍稍安心:“劳烦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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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素雪则略感到有些不对劲,她敏锐地注意到了邓万水身上隐隐带着几分血腥气,同时他的鞋尖上,也沾染了些微的血迹。
邓公子杀人了?发觉此事时素雪心头微微惊讶,她不住地开始猜测,对方是不是遇上了官兵,恶战过一场。
思及此,她暗自左右瞧了瞧,见并无异常,这才忙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些去邓公子寻到的那个寺庙里吧。”
几人往郊外去,赶了约二十里路,拐小道又走了一炷香的路程,这才见到一座不起眼的山庙,老旧的牌匾上书着“金水寺”三个字。
“金水寺?”时素雪看着那牌匾,奇怪地道:“我只听说京城里有一座金明寺,远近闻名,香火鼎盛,竟不知还有一座金水寺。”
“或许两家寺庙,有什么渊源?”双儿猜测道。
“可能吧,”邓万水心不在焉地道,他先一步走进寺庙,对身后两女说道:“我们还是快些去问问,能不能让我借住几日。”
“也好。”时素雪和双儿颔首,三人一道进入了这座小寺庙。
小庙白日里只有三三两两的香客,看起来十分冷清,几人进去以后,正面看见的就是香桉和供台,除了一个老和尚在边上诵经敲木鱼,就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沙弥在接待香客。
“见过几位施主。”
时素雪正打量着这座小庙,那穿着灰色粗布僧衣的小沙弥就上前来,向几人致礼:“几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小庙里平时来往的香客虽少,但这负责迎客的小沙弥,早已经养成了一双识人的慧眼,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人并非普通香客。
金水寺地处偏僻,名气不大,来上香的一般都是周边村子的人,且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那一个个小和尚基本都认得。
今日忽然见到这三个生面孔,他心头起疑,担心对方来者不善,在师傅的暗示下,便先行来询问一二。
时素雪上前回了一礼,彬彬有礼地道:“这位小师傅,我们是闯荡江湖的游侠儿,途经此地,不知可否在贵寺借宿几日?”
双儿跟着说道:“小师傅放心,我们懂规矩,不会给贵寺添麻烦的。”
“这......”小沙弥有些犹豫,他为难地说道:“此事小僧做不了主,还请容小僧去问过住持。”
“小师傅请。”时素雪说道。
小和尚竖起单掌执礼,然后回身去与老住持说明了这三人的来意,不紧不慢地敲着木鱼的老和尚抬头看了一眼这边,时素雪等人都是点头致意。
“师傅,我们可要让他们住下?”小和尚问道。
“容为师前去问问。”老住持老神在在地走了过去,此刻寺中的其他香客已经拜罢离去,只有这三个年轻人还在。
“诸位施主,”老住持上前来问道:“听闻几位是外来的游侠,不知可否容老衲多嘴一问,诸位来京城,所为何事?”
“我等走南闯北,只为游历天下,来京城也没有目的,便是兴趣使然。”时素雪笑着说道,一副豁达开朗的口气。
“原来如此,”老住持含笑点头,旋即又语含忧愁地道:“近来多事,京中出了大桉,多有江湖侠客前来与朝廷较劲,最后都白白送了命,几位若是为那道人而来的,就请回吧,老衲这小庙,经不起如此风浪。”
邓万水一听此话,忍不住道:“好你个和尚,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竟如此胆小怕事,还向着锦衣卫说话,到底是何居心!”
“邓公子!不可对大师无礼。”时素雪赶紧拦着他。
那边,一听这邓万水的康慨激昂,老住持就是心头一咯噔,这些人该不会真是打着“行侠仗义”的主意来京城的吧?
越想越慌,老住持念一句阿弥陀佛,忙说道:“诸位还请回吧,鄙寺简陋,恐怕难以容几位住下,还请见谅。”
“可恶,说什么简陋,你这和尚分明就是怕了!”邓万水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拔出剑来,怒道:“今日本公子话放在这里,你让不让的,我们是住定了!”
“邓公子不可!”时素雪惊呼,但邓万水的剑已经架在老住持脖子上了,吓得对方直发抖。
“施,施主切莫生气,是老衲失言,是老衲失言了,”老住持汗流满面,瞅了一眼那剑上残留的血迹,紧张不已地道:“几位快请进,老衲这就替让人你们收拾厢房。”
“哼。”
邓万水收了剑,老住持腿都软了,叫上小沙弥,三步并作两步收拾房间去了。
留下几人神色各异,时素雪哭笑不得地道:“邓公子怎可如此对待这出家之人,若他不肯,我们离去就是,怎能以刀剑胁迫。”
邓万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和尚摆明了胆小怕事,如今江湖人人都为道长遭遇感到痛心,偏他还帮着朝廷说话,竟还是出家人,实在可恨。”
时素雪眉头一皱,说道:“邓公子此言差矣,大师所言也并非有错,他作为一寺住持,总要为这间寺庙考虑,况且他与道长素不相识,置身事外也是人之常情。”
“时姑娘未免太心善了,这老和尚一看就是自私自利,如今大家都在为了南山道长一事烦心,他怎可独善其身。”邓万水说着此话,眼底还隐有几分怒意。
时素雪听着,眉头蹙得更深了些,她们出手帮助南山仙人,是出于侠心,此乃大义大善之举,但若是以此为由,去胁迫他人,这与为恶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