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阴谋还是阳谋,不是自己这个大队长能做出决定的。
酒尾有些羡慕曾经的日子,那个时候,联队是分散护卫运输线的,他在县城中,就是当地的皇帝,想做什么做什么,联队那边,也只不过是需要路线的安全,至于其他的却是不管。
他过得很滋润,但是现在,军部要对长沙发起进攻,从而逼迫第九战区将兵力抽调回来,将其歼灭,他们作为二线兵力,都从前线调动回来进攻。
好的是,他们应对的不是中央军,而是川军,这也算合适,真要让他们去对付中央军,恐怕推进速度,也是没这么快的。
“大队长阁下,属下明白了,属下,马上就去发电。”
酒尾等副官离开,再次用望远镜看向远处。他可不会私自出去,若是赢了自然是好,可若是不胜利遭遇了什么损失的话,联队长可会将责任推卸到自己头上的。
因为击溃川军阵地,旅团就能长驱直入,所以这一次,吉田旅团长也将指挥部搬迁到了联队。
上井直接让出了自己的指挥位置,担任了他的助手和跑腿地。
占领三号高地,这对于吉田而言,绝对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三号高地,对于川军来说,那是中枢位置,一旦被拿下,必然会造成川军左右两侧动荡,他们也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反攻。
自己在得到占领三号高地的消息后,做出了一个决策,围点打援,守住三号阵地,杀伤川军力量,如此,在一两天过后,他就能集中力量,在航空兵掩护下,对其发起总攻,如此,就能击溃川军阵地。造成整体战局发生转变。
倘若这一次,能顺利的完成军部的计划,那么他脖颈的领章,自然也会相应的提升,到时候……
调动前往师团,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将军阁下,刚接到消息,川军撤出前沿阵地。”上井拿着刚接到的电文来到吉田跟前。
什么?
自己听错了吧?
吉田一把扯过电文。
他都听到了什么,川军撤离了。
姓杨的他难道不知道,一旦撤离,他就挡不住自己进攻了,难道是依靠他三公里后的那几个小土坡。
他是哪里来的勇气,没有重炮,没有航空兵增援,那地方,不到一个小时,不,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失守。到时候自己长驱直入,他拿什么来挡。
后面师团的主力知道消息,肯定也会全力从这个突破口穿插进去。
难道他要冒险,想诱敌深入,有病吧。
“当真撤离了?”吉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地问了一声。
上井认真点头;“已经确认了,的确是在进行撤离。”
不对,那个四川龟儿子不是一个冒险的人,他既然能够做出撤离,必然是有什么原因。
吉田将电文放下看了上井一眼;“派遣侦察兵,迅速搞清楚情况。”
周卫国带领着特务团主力,驻扎在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地形的土坡上。
兵力一到,他立即让一营和二营构建防御阵地,并且让后边的山田岛赶紧补充一批武器上来给随同自己一同防御的川军一个旅麻溜的更换一下武器。
打了这么久了,川军的武器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善,上面对于川军几乎就是自生自灭的心思,战区虽会对他们进行了补充。
但是很少。
就刚才,川军过来的时候,他都看到了什么,汉阳造都算好的,还有拿火铳的。
这是来打仗,还是来送死的,而且这帮子拿火铳的,年纪都不是很大,一看就是来挡炮灰的。
当炮灰,在哪里都存在,可是这种没意义的当炮灰,实在是太亏了。那火铳,还不如大砍刀,起码冲上去能砍死人,火铳,能干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正在和士兵挖掘阵地的周卫国听到吆喝声。他扭头看过去,山田岛带着张庆骂骂咧咧地过来了。
“找你麻烦来了。”南忠美拿起工兵铲拍了下泥土。
周卫国掏出香烟点燃苦笑一声没说话。倒是山田岛看到了周卫国,张开嘴巴吆喝起来;“姓周的,你他娘的,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一百支步枪,三门迫击炮,两挺捷克式,两挺九二式,外加两挺马克沁,你当老子财主啊。”
“抽烟。”等山田岛来到跟前唾沫横飞说完了,周卫国掏出了一根香烟。
山田岛一把打开周卫国的手;“滚,老子现在没心情抽,实话告诉你,今个不给我一个理由,想让去签字将武器运走,我跟你说,没门。”
山田岛本在后面安排饭菜,见雪怡过来了,他以为是询问吃什么,也就大大咧咧地说他做事,特务团在大把大把死人之前,肯定是有一顿肉吃的。
结果并不是,雪怡是递给了自己一份纸条,上面的内容,就是要让他将武器取出来送人。
不错,是送人,不是买。
这无疑就将他的火惹起来了。
因为周卫国不经常出去活动,没有过多的外援,在加上特务团休整,现在特务团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他正打算利用这批物资好好地敲诈桂军那边,可这……居然要送出去。
“你跟我来。”周卫国将工兵铲递给了旁边的徐虎。
南忠美也将东西递给了一个士兵,跟在了周卫国身边。
“你带我去哪里?”山田岛见周卫国顺着这刚挖掘出来,地面还有一些湿润,踩踏在上面,脚上就沾染了一些泥土。“
周卫国叼着香烟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走就可以了。”
他带着山田岛往前走,张庆也是很诧异,周卫国绝对不会是一个大方的人,能够让他做出送武器的举动,这恐怕是真遇到了什么。
张庆会日军方面的语言,她伸手捅了下身边跟随的南忠美。
因为是阵地战,小分队所有成员不参与阵地战,在竹下俊带领下,去了卫生连,徐虎是警卫,萧雅负责电台,胡勇是一营长,因此就他们三人在,藤野秀子也不会在这。
“怎么回事啊,他以往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啊。”张庆拉扯了身边的南忠美。
南忠美看了一眼并肩而行还在唾沫横飞的山田岛一眼沮丧对张庆道;“我从来就没有见到,那么穷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