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
郭靖因心系夫人,告辞了东丈一行后便快马加鞭往襄阳城赶去,杨过一直紧紧跟随,今天,他是真的被打击到了,是以心气一直不高。
一路上不管郭靖怎么起话他都是沉默寡言的模样,郭靖以为他在担忧自己的情花毒,自己内心牵挂妻子之余还频频开导杨过。
但杨过仍是低头赶路的状态,对郭靖的话他其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内心想的都是今天惨败陆遥手中那事。
他以为自己已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平时听到影卫们夸赞表面没有显露,但内心其实也是颇为的自得,毕竟少年心性。
可谁曾想到自己还跟当初在终南山上一般,连陆遥的身都进不得,而这还不是他最气馁的。
现在这幅备受打击的模样还是在东丈出现之后,以雷霆手段一招制住陆遥的东丈让杨过看到了自己与他的差距。
..........
小半天的时间的,两个闷头赶路、各怀心思的叔侄终于赶在落日下山之前来到了郭府。
一经进门,郭靖一手抱着郭襄便快速奔向夫人住处,而杨过则没有跟随,心事重重的走向了后院。
早已等候许久的影卫们看到杨过进门,忙迎上前来递了一封还没拆开的亲笔信送到了杨过身前:“少主,庄主来信了。”
闻言内心一紧,杨过内心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瞬间被扫清,正了正色,杨过拆开信封,就站在院子门口细细看了起来。
几名影卫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守在杨过周围。
短短几行字杨过看了很久,脸上的表情有惊讶,开心,还有不解,呆立了许久才问道:“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听罢,旁边一名风尘仆仆的影卫分开人群站了出来:“今早送到。”
看了眼脸上仍有倦色的青年,杨过知道他肯定是连夜赶路,今早才送到的,遂眼神变柔:“辛苦了,太师傅他可还好?”
“少主放心,庄主很好。”
听完这话,杨过深深看了眼这名影卫,摆了摆手:“嗯,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其实欧阳锋在信中说的是自己已受了内伤,要让杨过尽量拖住郭靖几日,不急着进谷,且那绝情丹他已经弄到手,情花毒已不足为虑,叫杨过不用担心。
要知道欧阳锋这人生性多疑,在与一灯大战之时纵使受了内伤,他也不会告知身边的人,便连影卫都隐瞒了,是以送信的影卫根本不知道欧阳锋受伤了。
这事现在只有杨过知道。
目送这名影卫告退,杨过将信揉成了一团,跟后张开手来,那信件已被他搓成了碎屑。
快步走向院里的石桌,杨过刚一坐下,便有下人奉上了茶水,杨过轻酌了一口,问:“今天郭府有什么异样么?”
侯在一边的影卫想了想,道:“没有,黄蓉一直待在屋里没有出来,倒是那个郭大小姐来来回回出了几趟门。”
想到那名少女,杨过心口又是一疼,脸色苍白的道:“我知道了,收拾东西,咱们即刻回谷。”
说完一马当先走出了院门,直奔郭靖住处走去。
现在既然得到了绝情丹,杨过也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因他担心欧阳锋的伤势远没有他信中说得那么轻松,现在绝情谷,他身边又没有一个信得过的,所以杨过要尽快回到欧阳锋身边。
即便被欧阳锋责骂他也在所不惜。
郭靖黄蓉两夫妇房内。
身子虚弱躺在榻上的黄蓉惊喜看着丈夫手抱郭襄而归:“靖哥哥,襄儿没事吧?”
说着就要挣扎起身,郭靖连忙快走步到床边阻止她起身,将酣睡正香的郭襄放到了床边,笑道:“你别起来,襄儿没事,你看,睡得可香了。”
见女儿安然无恙的歪头大睡,,黄蓉一颗心这才落到了肚子里。
轻轻拍了拍黄蓉的手背,郭靖这才得闲环顾四周,只见此刻屋内站满了人,朱子柳,鲁有脚等人赫然在场。
偏厅外还坐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见到他,郭靖连忙起身,先是冲朱子柳等人微微额首,随后快步走到偏厅,来到老者面前恭敬的行弟子礼,道:“洪师傅。”
“靖儿不必多礼,老叫花子听说,今儿个李莫愁来过?”这老头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洪七公。
他明明就在襄阳城内助郭靖守城,但在郭府他嫌黄蓉唠叨,是以整天不着家,成日混迹在街头巷子里,期间郭靖黄蓉两人多方派人寻找,但也无功而返。
以洪七公的本事,他若不想让人找到,便是郭靖也找不到的。
今日他正混在街边看人斗蛐蛐,忽见城内守兵全副武装来回走街串巷,他就知道出事了,拉人一问,才知道是自己的徒儿,黄蓉的小女儿被人掳走了。
当下展开身法飞入郭府,见到了郭芙才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会郭靖也不隐瞒,点头道:“嗯,襄儿就是被她给掳走的。”
“哼!这女娃娃在江西一代可杀了不少咱们丐帮中人,靖儿,她现在人在何处,还是已经被你伏诛?”洪七公罕见的拍了拍桌子,身上的煞气阵阵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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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公这人可是要比郭靖要杀伐果断了许多,他这一生最是看不得恶人,即是嫉恶如仇,这也跟他自己的经历有关,眼里揉不得一颗沙子。
对十恶不赦的坏人,那是丝毫不容情面的,且现在还招惹到了自己徒弟身上,他不气才不正常。
可谁知洪七公一经发问,郭靖却变得有些迟疑,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话。
洪七公最烦的就是弟子这幅‘扭扭捏捏’的模样,当即喝问道:“吞吞吐吐作甚,有事就说!”
瞅了瞅边上紧紧盯着自己的朱子柳等人,郭靖咬咬牙道:“她被东丈保下来了。”
“谁?!”
洪七公的声线不由高了几节,瞪眼问道。
便连鲁有脚几人也是惊疑不定的望向郭靖,此时屋内只有一人是开心的,那便是郭芙,在听到东丈这两个字,她眼睛已瞪得锃亮。
“是....东丈,保下了李莫愁。”
这会大家都听清了,洪七公脸色僵在了那里发着呆。
郭靖看了眼洪七公,又道:“李莫愁现在就在东丈兄弟手上,他.....”
“他说什么?!”
“洪师傅,李莫愁毕竟是古墓中人,东丈兄弟有权对她行使义务。”郭靖不想看到洪七公与东丈翻脸,毕竟两人都是自己的‘恩人’,但自己又不会说谎,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是以看到洪七公脸色不对,忙出言劝慰。
“义务?!那咱们死去的丐帮兄弟呢?谁给他们行使义务?”洪七公显然气得不轻,看了看有些尴尬的郭靖,又道:“你们不管,那就我管!没人给咱丐帮弟子出头,那就我来!”
洪七公这人本就爱管闲事,更何况现在是敌人已在自己眼皮底下欺上门来,郭靖黄蓉可以顾及脸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不行,他是丐帮掌位最久的老帮主,很多人都跟他有着不小的交情。
卸任下来平时闲云野鹤也就算了,只管看得见的不平事,但就算这样,原着中他追拿藏边五丑,也从广东追到了华山,直接就跨省了,就说这老爷子算不算正义感爆棚吧。
现在他自己住在襄阳城,光天化日之下碰到了这档事,还是自己的关门徒弟,且自己每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告状说李莫愁如何如何杀他丐帮子弟,以前碰不到就算了。
现在知道了敌人下落,他哪里会善罢甘休?
当即站起身来,道:“东丈今在何处?”
“洪师傅.....”
“说!”
郭靖求助望向了里屋,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可后者这会也不敢去触洪七公的霉头,当下悄悄给了丈夫一个眼神,意思是先给老人家顺顺气。
郭靖无奈,只得走向洪七公身前,附耳悄声说了几句。
话刚说完,洪七公身形便已“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郭靖内心忐忑的望向空荡荡的门边,祈祷两人不要为此打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