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汉此次受寺内勇之邀来邯单赴宴,起初赵刚是极为反对的,甚至扬言周维汉敢去,他就要向上级汇报。周维汉打定的主意岂能轻易更改,不过对于赵刚也不能来硬的,陪着笑脸,好说歹说才消了赵刚的火气。在来邯单之前,董江率领侦察连战士已经潜入城内,同时骑兵团散布在hd西郊的东小庄据点处,一旦情况有变,随时能奔袭邯单城。邯单城外。不少进城的老百姓正排成长队进城,看门的伪军正一一进行检查,出人意料的是,负责盘查的伪军并没有趁机进行勒索。此时,站在城门处的康顺子看见了周维汉的身影,赶忙迎了上来。“周老板,您来了!”康顺子一拱手说道。“哈哈,康旅长,怎么还让你亲自出马了呢!”“寺内将军有令,让我来西城门处接您!”康顺子如今是邯单皇协军第一旅旅长,所部伪军负责邯单西、北两侧的防区。而与康顺子较劲的黄金标是皇协军第二旅旅长,负责邯单东、南两个方向的防区。而对于寺内勇能知道自己来了,周维汉并不意外,毕竟三人一路上是走的邯长公路,沿线据点的守军也不可能是瞎子。康顺子如今在其所部的防区内可谓是土霸王,即使是在邯单城内也是有牌面的很。城门处的日军很给面子,康顺子说了两句,即使看出了周维汉三人腰间别着家伙事,日军没问就放行了。“行了,宴会时间不是晚上嘛,别跟着了,我趁着这个空挡在城里转转!”康顺子多聪明一人啊,他明白周维汉肯定是要去城内的八路军据点。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出言提醒道:“周老板,晚上七点,聚仙楼,沿着中央大街,内城南门第一间酒楼就是,到时候我在门外等着您!”周维汉走后,康顺子身边的一名心腹说道:“旅长,下边的兄弟汇报,第二旅与侦缉队的人正在城内挨个大户给日本人收寿礼呢,咱们的兄弟不能干看着吧!”“急什么,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只要伺候好眼前这位,他黄金标再牛,在日本人那也得被我压一头,走着瞧!”康顺子倒是看的很清楚,并没有让手下的人参与到对城内大户的勒索之中。“东家,咱们奔哪去啊?”“鼎香楼,尝尝驴肉火烧去!”敌工科在邯单城内又两个情报据点,一个是专门与寺内勇合作,展开各方面贸易的运来商行。另一个则是作为地下交通站的鼎香楼,两者一明一暗,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周维汉之所以起意去鼎香楼,是听何文胜念叨,鼎香楼最近频频有人来找麻烦,周维汉特意来给站站场子。此时正是饭点,鼎香楼的驴肉火烧在邯单城内是一绝,这个时候已经上了不少客人。周维汉三人进了鼎香楼,一楼大厅已经没有座位,鼎香楼的伙计蔡水根直接将三人引进雅间。周维汉看了一眼蔡水根,两人并未蒙过面,邯单城里可着水,也就抗大毕业的张庆云见过周维汉。蔡水根作为交通员,眼尖得很,稍微打量了两下就看出眼前的客人腰间别着家伙事。“三位,有些眼生啊,第一次来咱们鼎香楼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不用,来六个肉的,三个板肠的,三个焖子肉的,火烧要刚出锅的,再来三碗馄饨!”周维汉说道。一旁的和尚难得碰见一次来城里开荤的机会,擦了擦嘴角说道:“东家,都说驴肉好吃,再来一斤驴肉吧!”“和尚,看你这个样,平时短伱吃喝了?”周维汉没好气的说道。“再单独来一斤驴肉!”“好嘞,三位您稍等!”蔡水根应道。而后蔡水根走到柜台,向掌柜的孙友福报了账单。“哪来的这三冤大头,敢这么吃喝!”孙友福顺着雅间的门帘瞄着周维汉三人那边。“别看,腰里别着家伙事呢!”“哎呦!”孙友福闻言心里一抽抽,右手记账,左手则是连忙挡在脸前:“哪来的这三个煞星?”“估摸着是下边县过来的,专程给小鬼子贺寿的!”“告诉保禄用驴肉,用驴肉!”孙友福吩咐道。没过多久,冒着热气的驴肉火烧被端了上来,圆形的火烧用黄纸包着。“三位慢用!”和尚拿起一个火烧,咬了一口,油水瞬间从火烧里流了出来。“香,真香!”只见和尚三两口将一个火烧消灭干净,相比之下,周维汉的吃相则是斯文的多,一口馄饨汤,在咬一口火烧。“慢点吃,别噎着你!”三人正吃着,突然听见大厅传来声音:“都静一静!”一个身穿黑褂子,留着中分头,眼腰间挎着枪盒子,满脸皱纹的男子一条腿登在长凳上,正冲着大厅内吃饭的客人吆喝着,身边还跟着几个狗腿子。大厅内原本还嘈杂的声音瞬间一静。“贾队长,您可是好几天没来了,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出来了?”水根急忙上前陪着笑脸。“什么风?没听说城内的大太君要过四十大寿嘛,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上份子钱!”贾贵说着一指掌柜的孙友福:“去,给我记好账,少于二十个大洋,你给我补!”“诶呦,贾队长,我们鼎香楼前几天不是交过了嘛?”“你是交过了,可是他们没交啊,今天遇见我算你们运气好,要是碰见警备队那帮孙子,等着倒霉吧!”贾贵一指在大厅吃饭的客人。贾贵挑的地方是极有分寸的,能来鼎香楼吃饭都是小有身家的,同时又没有太大的背景。只见两名侦缉队汉奸守着鼎香楼的大门,另一名汉奸守在柜台前,贾贵则是找了一个桌子,吃起了席面。而在包间内周维汉也察觉了外面的异常,示意田德福看一下。田德i福会意,挑开门帘,冲着外面瞟了两眼,却是被贾贵看个正着。“嘿,包间了还藏着人呢!”贾贵放下筷子,朝着包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