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院子外面,后面跟着的人也靠拢了过来。
一中年美妇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从马车上下来。
不过人还未完全下来的时候,声音便已经传了出来。
“天杀的陆柏,你还我儿子命来。”妇人眼泪纵横,一手拎着剑,另一手拿着手帕擦拭着泪水。
旁边的女孩也扶着目前,眼前有着泪,恨恨的看着院子里。
前段时间,父亲带着哥哥出去,说是要看看世面。
结果一去不回,这两天才有人传回消息,父亲为了保护哥哥被人乱刀砍死,而哥哥却丧命于一天魔手中。
想到从小到大对着自己照顾有加的哥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女孩便心中暗恨,发誓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她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院子的门口,等待着仇人的出现。
这一次有这么多人帮助她们,她们一定能够将仇人杀死,报仇雪恨。
只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任由她们叫喊,院子里都没有动静。
立马便有着人冲上前去,将院子的门踢开,随后便发现,院子里只剩下一些茫然的仆从。
身为主人的陆柏已经不知所踪。
“他居然跑了?”
“他居然敢跑?”
在她们的料想中,陆柏一战成名,不管是恶名还是好名声。
起码血染河山这个名号还是十分响亮的,不论是谁听到这个名号,都要抖三抖,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惹得起陆柏。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选择逃跑?
“我不信,他一定还在这里!”妇女恨凄凄的喊道,提着剑就冲了进去。
她女儿也不放心,带着人便跟了上去。
一路人所有的仆从都是一问三不知,于是他们直接闯入了陆柏的卧室之中。
等女儿进去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还有着一股暖风吹拂过来。
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母亲正提着剑倒在地上。
弯腰准备去扶的时候,才发现母亲手中捏着一张纸条,上面模模糊糊写着什么字。
还不等她认真看,脑子便一晕,倒了下去。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在路上的一辆马车中,陆柏估算了一下之前那伙路过的人群,他们应该差不多到那个院子了。
自己那化学学的不算太好,也不知道最终能够放倒几个人。
陆柏可没有兴趣再来一次什么公审罪恶,来和别人商谈各自的委屈和仇恨。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要生死相搏,比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出来。
何不如一开始就在自己主动的地方,弄个封闭环境,在里面搞点化学反应。
要是有人因为他不在家,就擅自冲进去中招,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地方。
“就是可惜了那个美妇人了。”陆柏揉了揉胸口说道。
“呸!”琪儿一挥手,将陆柏的手拍开。
“这次选择主动出击,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那总好过被动防守吧。”陆柏笑着说道,他敢肯定,之前那批人只是一个试探。
在试探之后便会有着紧随起来的袭击,然后一批次一批次的将陆柏淹没。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百花冢是处于势大的一方。
许多仇恨域外的人,他们不敢明面上举起反抗圣地的大旗,但是遮挡面容,在之后摇旗呐喊,甚至是出钱出力都没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愿意成为百花冢马前卒的人不少。
陆柏的续航能力不错,但是到底也不是一个战斗机器。
将自己局限在一个区域,像是一个区域BOSS一般,被人不断围殴这种事情,怎么想也不会太美妙。
那还不如主动跳出这个范围,选择主动出击,将战场选在百花冢那边。
毕竟一切战术转换家。
百花冢有着蚀命花这个天大的破绽,不可能不利用起来。
蚀命花有毒,不能进入花田里面,要不然就容易犯错。
但是……
“火油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抓住机会,就能直接开烧。”
“问题是这个机会不会那么容易找。”
“花脸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院子那里堵不到我之后,很容易便会察觉到我们的计划。”
“那些人会全部向着百花冢集合。”
“因此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抓住机会。”
另一边的花脸也正如陆柏预料的那般。
前去报仇的那队母女,都没能被抢救回来,一家人变得整整齐齐。
甚至连几个跟过去的江湖人士也中了招,上吐下泻,甚至发了癫痫。
就算没被毒死,后半生的生活也会变得困难起来。
花脸并不在意这些人,这些人是对域外有着莫名的仇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而他又何尝不是?
当初的他年少风流,侠名远扬。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结果他遇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敌。
不,这一生之敌的称呼,甚至只是自己强行给自己按上的。
先是他的一个红颜知己突然失去联系,自己多方打听才知晓,对方成为了圣地的凤飞女。
圣地当初便将敢于反抗的百花谷打残,打成了百花冢。
他这个百花冢的明日之星,其目的便是为了复兴百花冢,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一雪当初圣地给予的花拳绣腿的耻辱。
所以花脸那个时候便直接找上了圣地。
一路顺风顺水的年轻人十分自信,然后他的自信便被彻底打没了。
他的红颜知己并不是被强迫,而是自愿跟着对方。
当一个各个方面都比你强的人出现,从头到尾将你碾压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带来的耻辱,会折磨的人发疯。
花脸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一个红颜知己,年少风流的他,到哪都容易发展一些红颜知己。
他在意的其实是那种无力的羞辱。
对方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他一次,自己出言冒犯,还是靠着曾经的红颜知己求情才活了下来。
之后不依不饶,更是被那个名为柔儿的凤飞女刮花了脸作为惩罚,然后像条死狗一般丢在了圣地门外。
那之后,仇恨便已经深深的根植于脑海之中,一刻也不能忘怀。
对于域外之人,他更是满心的怨恨。
陆柏和那个人性格能力都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那种自上而下的高人一等的感觉,却是一模一样。
“所以,陆柏你去哪了?”他恶狠狠的想到,然后目光快速的放回到了百花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