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进行了连续三轮的炮战。晋阳城的投石车好像没什么影响。但是靺鞨人的投石车周围不断地有巨石砸下,飞溅的石片造成了大量靺鞨士卒的伤亡。更有一架重型投石器的支架被石片打断,失去了战斗力。待到周军的飞石回回炮发射第四轮的时候,有一块飞石直接命中了靺鞨的投石车。飞石上附带的巨大的力量,直接把这一架投石器给轰得七零八碎。周围的士卒因为崩飞的木屑和石块,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巨石在摧毁投石器之后,还向前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撞死撞伤了十余名靺鞨新培养技术型人才,才停了下来。周军的新型投石机械要比他们的投石器射程得更远。这种情况下,靺鞨军投石器无法对于周军的投石器产生威胁,但是周军却一直能不断地向靺鞨军,那么靺鞨军投石器被全部摧毁,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这就是一寸长!一寸强!……应该是一百丈长,一百丈强!射程即是正义!努尔哈齿也察觉到自家的投石器不发射了,所以差自家的亲兵前往询问。“启禀族长!执掌投石车的佟佟佳夜回报,晋阳城中投石器的性能比我们的从周军府库之中获得投石器还有好,射程更远。所以佟佟佳千夫长下令投石器暂时后撤,避开周军投石器的锋芒,研究破敌之对策。”努尔哈齿闻言也不生气,这种技术壁垒靠着意志是无法改变的。“无妨,反正我们靺鞨族能够称霸建州靠得也不是这些破铜烂铁!只有我们的手中的弯刀,背上的弓箭、胯下的战马才是真正值得我们信赖的信赖!”只见努尔哈齿眼神一冷:上攻城冲车!“……”“……”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说好的弯刀和弓箭、战马呢?!怎么变成攻城冲车了?!但是努尔哈齿没有丝毫的打脸自觉,反而看到下属没有动静,立时怒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攻城冲车!”努尔哈齿的亲卫,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自家王爷难道没有意识到他在打自己脸吗?最终身边的亲卫还是前方军中传令了。孔有德看着努尔哈齿的做派,很是满意。以孔有德的眼光看来,作为主君就是要面厚心黑,什么诚心?什么仁德?那是都是骗着那些庶民玩的!像努尔哈齿这般,才能叫明君!“嘿!嘿!嘿!”靺鞨军阵中,响起了一声声用力的吆喝声。数辆巨大的攻城车被推出前阵。这是周军传统的攻城器械之一,利用牛皮、硬木、钢铁打造的攻城冲车,可以抵御箭矢和滚木礌石的袭击。巨大的攻城鎚被车包裹其中,只留一个口子,供攻城车撞击城门。车辆的两侧还安有十面钢盾,可以用推车之人抵御箭矢。一辆攻城冲车可以容纳十二个人,是专门为了撞击城门设计的。以沉重的号角声为信号,靺鞨大军的攻势再起。一队队精锐的靺鞨族弓骑开始向城墙旁边游弋,嗥牛紫竹篷对于攻城的阻隔太大了,必须对付这木棚。经过刚刚的思考,努尔哈齿就想到了对付木棚的办法。无论是皮革还是竹木,都畏惧火,如果用火箭将这些篷子点燃,反而能对周军产生杀伤。至于放火,对于靺鞨军可太简单了,他们最擅长的本事就是烧杀抢掠。“火箭!”奔驰的弓骑,点燃了箭头上的引火之物!而于延益既然制作出这木棚,自然不会只考虑石弹的压力。“倒水!”木棚之上的最上方有一列紫霖竹,其中竹节全部被打通了,在竹竿之上还有许多人为凿出的孔洞。数名周军士卒在棚子的两侧疯狂了旋转手柄,作为人力水泵将水抽调木棚顶上的空心紫霖竹中。水又随着紫霖竹的孔洞流出,将嗥牛皮全部打湿。一直在城墙下方来回游弋的游骑,开始在奔驰之中,向城墙上发射火箭,想要尝试点燃牛皮木棚。但是嗥牛皮打湿之后丝毫不惧火箭,而且随着空心紫霖竹中的水流下,火箭立时被剿灭了。偶尔有几支射上城墙,可城墙上的都是青石地砖和地板,又哪里烧得起来呢?于延益见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大理寺卿杨学士有一句话,深得于延益的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此之前,虽然实验中火无法损伤牛皮,但于延益还是不敢保证不会出现意外。“弓弩手!还击!”周军开始了反击。箭雨再次从晋阳城上倾泻而下。城下靺鞨人的攻城冲车也已经逼近城墙。三日的血战,城墙之下的护城河已经被尸身和沙袋天平,靺鞨人为了进攻方便,还在护城河上铺了平整的木板。四辆大型的攻城车,来到了护城河边上。每攻城冲车周围还有人数众多手持铁盾的靺鞨士卒掩护。另外,又有五千精锐的靺鞨步卒,抬着云梯木板,攀爬城墙。东正门前线指挥赵天麟在城楼上看得分明。让弓弩手瞄准攻城车周围的靺鞨士卒开始射击。“手持云梯之敌,只不过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疑兵罢了。等他们靠近在对付他们。对准攻城车周围的士卒!”连续攻防战,赵天麟已经看出来了,靺鞨人根本不善攻城,要靠他们攀爬城墙,那还不如直接突破城墙来得快了。如雨的箭矢,落在了攻城冲车上,但是对于全副武装的攻城冲车来说不痛不痒,根本无法阻止攻城冲车的进攻。赵天麟在城墙之上注视着缓慢前进,但是无所迟滞的攻城冲车,目光凝重,内心思忖:这辆车外设牛皮钢盾,箭矢难伤,不如将他放近了之后,再想办法。就在赵天麟考虑用火攻之时,一阵叫喊声冲登城马道方向传来。“都让开,都让开!”两头牛成拉着一辆大车从登城马道上城墙。“赵老将军,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御林军校尉领着牛车来到了赵天麟的身边。“来!来!来!都让一下!别挡着道!”牛车之上是个大家伙,有厚厚的一层帆布盖着。待到来到城墙边上,才将牛车给停了下来,领头的校尉一下就掀开了盖在牛车上的帆布。一架样式古朴的床弩出现了阳光之下。床弩弩身长约一丈三尺,弩臂约八尺长,由两张大弓结合制成,分别置于粗大的弩臂前端和后部相对安置。这架战争利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眼前一亮。这便是大周的天工三弩之中的天机弩之的精品,天机破城弩。一盘的天机弩,只有五牛之力,而这天机破城弩,有九牛之力,乃是由高手匠人打造而成,可射一千五百步。“赶快,试射一发!”赵天麟作为跟随过开国四王的沙场宿将,自然知道这天机破城弩的威力,当即催促着众人射击。不过这天机破城弩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操作起来了也极为复杂,需要一名士卒先用一条两端带钩的粗大绳索,一端钩住弩弦,另一端勾住床弩后方的轴盘,然后再有七名力士合力转动轴盘,张开弩弦,扣在机牙上,再安装巨型弩枪。最后由操纵天机破城弩的士卒,瞄准目标,发射弩枪。就在众人要操作之时,络腮胡子大和尚玄澄站了出来。“都让开,让洒家来!”不知道听了什么评书,玄澄大和尚的自称从贫僧到老子,再到现在的洒家!玄澄和尚原本就是元化境的高手,修有少林镇山绝技《易筋经》,又是锻体高手,练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金刚不坏体。用一句力大无穷,丝毫不为过!以他一人之力,便轻松转动了需要七名力士才能转动的轴盘。赵天麟见状也亲自上阵。如此弩箭当然不能用来对付普通的靺鞨士卒,射杀一人都不会不了本。自然是要以那些战略价值高的敌人作为目标。比如此刻逼近城墙的攻城冲车,看着就价值很高的样子。而且目标较大,容易命中。赵天麟锁定目标,随后扣动扳机。虽然只是扣动扳机这样简单的动作,但是也非力士不能完成。“呼!”一箭射出。当然这支箭比一般的羽箭确实长了一点,长约一丈有余,比一般的战矛还长不少,有碗口粗。弩箭在天机破产弩的弓弦强大势能的推动下,疾射而出。化为一道乌光直接毫无阻滞地命中攻城冲车,随后伴随数声惨叫之声,穿车而出有又向后飞行了三十余丈才插在了地面之上。三个靺鞨士卒被这弩枪穿成了糖葫芦,钉死在了地上,而攻城冲车也被床弩的弩箭射穿了一个大口子。缺口附近尽是被弩箭带出的一片血雾。原本缓缓前进的攻城冲车也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前进。“呦!一箭贯穿,这个威力不小啊!”玄澄看着这天机破城弩的威力,不由拍了拍自己光头,“这一箭要是射洒家身上……”若是不以轻功躲避,即便是天机破城弩的弩枪没有破罡功能,即便玄澄的金刚不坏体极为高明,真元极为深厚,怕是也挡不住这弩枪之威。无他,力大砖飞而已。赵天麟老将军看到一箭破车的一幕也不由拍了拍这架床弩说道,“赶快再来一箭!把那辆车也给射烂!”他虽然是沙场宿将,但自从和大乾的决战结束之后,他也少有用到这天机破城弩,今日再见,还是被其威力所震撼。一旁的玄澄听到了赵天麟的话,立刻开始动,转动轴盘。若是换了旁人,要伺候好这天机弩大爷可没那么容易,即便是七个力士同时用力,也得费不少工夫。虽然过程不烦琐,但是确实麻烦。还在有玄澄这个大型人力张弩器在,射速一下子就快起来。赵天麟又是一箭毁去了一辆攻城冲车,但要发第三箭的时候,攻城冲车已经冲到了城下,天机弩的调整射角不大,所以也就没法继续攻击。“你们几个,在这里控制好这架床弩,挑选靺鞨军中的重要目标射击,其他人准备接战!”赵天麟抽出了腰间的战剑,大量的石块木头被民壮有牛车运上了城墙。昨日靺鞨族的投石器掷出的巨石砸毁了靠近城墙的几十所民房。于延益命人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时候之后,就将其中可用的石块木头都整理了出来,堆放了一部分在城墙之上,以供城墙上的士卒,向下投掷攻击。---------------------------北境,冀州。一支精骑正在飞速通过,正是杨过麾下的踏白营。北境之中,杨过因功升迁为骠姚将军,任踏白营统领。此次,杨清源任命杨过为先锋大将,为大军先驱。杨过也发挥出了绝佳的军事天赋,踏白营为天策军轻骑,迅捷如风,俨然是个不凡的少年将军。杨过将一路之上所遇的靺鞨游骑尽数歼灭,以此来尽可能保证大军动向,不被人知道。杨清源没有选择最近的并州南下支援晋阳城,而是从并州北部绕道冀州。从并州南下固然可以最短时间支援到晋阳城,并不能解决问题。杨清源的野心很大,他要绕道冀州,以大河为屏障,彻底切断靺鞨族的北上退路,从后方攻击靺鞨族。比靺鞨族主力,和他决战。天策军和晋阳守军,前后夹击,在后路被断的情况下,杨清源有八成的把握彻底消灭靺鞨族的主力,毕其功于一役。“杨将军!前门就是雁门关了!北境大败,雁门关已经被靺鞨人占领了!我们要想继续南下东进,只能攻破雁门关!”雁门关为中原王朝的重要关隘,但是太祖收复燕云十六州后,又将战线向北推进,导致雁门关反而不再像以往一样发挥作用,于是大周改雁门关为雁门郡城,虽然更加繁华,可守备力量反而没有以前强了,在土木堡之败后,被靺鞨军一战而下。杨过从怀中取出了一副地图,配合罗盘看了起来。“如果我们从北部绕到雁门以南,需要多少时间!?”“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杨过闻言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那就随我绕到雁门以南!”“走!”“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