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惶恐
就在日军在娘子关和忻口两个地方苦苦支撑,冈村宁次在太原忙着调兵遣将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原本酷热的气带来了一丝丝凉意。
九月的上旬,山西出现了一场大范围的降雨,倾盘大雨瞬间将原本干旱的大地变成了沼泽,生命力顽强的各种植物也争相恐后的从地面冒了出来。
一支日军正在一条公路上行军,这些日军大都神情疲惫,他们身上的军装早已经被雨水打湿。
这是一支从太原开往娘子关的援军,他们从太原出来后,一连好几都没能好好休息了,突如其来的暴雨和几乎变成泥泞的公路让行军变成了一场堪称痛苦的折磨。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的头顶,一架巧玲珑的Fi156白鹤型侦察机正悄无声息的从他们头顶掠过。
经过数年的发展和航校坚持不懈的培养,如今的莲台飞行总队已经不像刚创建时那么缺人了,虽然还达不到富裕的地步,但诸如运输机、侦察机等一些非战斗“岗位”再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只有大猫猫两三只了。
而白鹤侦察机一直到现在都备受不少飞行员的喜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家伙不但起降距离短,安全性高,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它在飞行时的声音非常,如果不是距离很近的话根本听不到飞机的引擎声。
“这里是彩虹六号,发现日军踪迹。规模约为一个步兵联队,目前正从朝娘子关方向前进,目前位置在七夏庄以南一公里,报告完毕。”
作为边大玲的观察手兼机枪手,夏菊萍如今的业务水平也从生疏变成了熟练,现在的她甚至可以在一边用眼睛观察地面情况一边熟练的发送电报。
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一封电报便伴随着电波传到了位于后方的指挥部。
而此时那些扛着的步枪的日军士兵,大都神情憔悴,他们身上的军装早已经被雨水打湿,自从太原出发后,这一路上他们除了赶路就是赶路。
由于莲台民团飞机肆虐,日军的补给也出现了困难,这支日军只能靠着出发前自带的饭团加上临时采摘的野菜充饥,几吃下来眼珠子都吃绿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两恶劣的气候和道路同样限制了华夏人和他们的飞机,只要没有来自上的死亡威胁,他们就算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的头顶上一架被涂成迷彩色的飞机正在八百米的空悄悄的观察着他们,而且由于这些降暴雨,云层非常多,加上发动机声音很,地面上的他们根本察觉不到什么。
很快十多架p-47雷电攻击机在侦察机的指引下,飞抵这支日军的上空。
在机群飞临公路的瞬间,直到这时候公路上才响起了阵阵惊慌的喊叫声。
原本在泥沼中艰难行军的日军士兵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为首的薛少恭按下操纵杆上的投弹按钮,绰号舔地狂魔的p-47机身抖动了一下,两枚250公斤集束炸弹离开机身直冲地面,在拉起飞机时侧飞爬高时,做着摆脱对空炮火的机动时,飞行员还习惯性的朝着机下看了一眼。
往下看去,只见两枚集束炸弹正好落到公路中央,一连串的爆烟在公路中央升腾起来,顿时断木残技横飞,爆炸升腾的黑色烟柱冲而起,于此时同时,其他的p-47战机已经跟在他后面扑向霖面目标。
短短的十几秒内有六十多颗250公斤的集束炸弹在公路上相继爆炸。
集束炸弹在50米空中炸开时,释放出一百多枚子母弹,随后子母弹又在20的空中炸开,释放出上万枚钢针,像雨点般地飞向公路上的这支日军,顿时间令这支部队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不……应该,现在的这条公路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
无数日军士兵被从而降的钢针刺穿丧命,少数没有当场死亡的也倒在血泊里痛苦的哀嚎,即便是那些乘坐着卡车甚至少量装甲战车也都被扎成了筛子。
这种在后世被绝大多数国家明文禁止使用的“极度残酷”的武器将它的残酷体现得淋漓尽致。
“无聊啊!”
完成投弹任务后的薛少恭长叹一声,和他一起来的战友也大都有这种感觉。
自从清空了山西境内的日军飞机后,飞行总队的飞行员们对陆军的支援,就再也没有什么“乐趣”可谈,没有那种风驰电掣与弹雨中曼舞的快感,所需要的就是在陆军联络员或者侦察机的引导下,没有太多防空力量的日军进行空袭,尽量的杀伤其有生力量,而地面部队则是趁机攻入日军阵地扩大战果。
当一阵大风吹去公路上的爆炸产生的硝烟后,满是黄色泥泞的公路上早已变了颜色,黄色的泥沼被鲜血染成了红黑色。
几分钟后,当最后一架p-47扔掉最后一枚集束炸弹后,被血染成红色的公路上的泥泞中有一些伤兵在那里蠕动着,在周围一些不起眼的弹坑或是土坡后,一些幸存的日军士兵惊恐地望着阴沉沉的空,看着头顶上的那群恶魔的远去。
半个时后,太原内的冈村宁次接到前去支援娘子关的步兵联队被莲台民团的飞机全部炸光后,他苦笑着对一旁的安达二十三道:“安达君,恐怕我们要做好在太原迎战支那饶准备了。”
安达二十三罕有的没有话,在他看来或许这个想法冈村宁次早已有之,但却碍于颜面,没有出来。
一直到他派去增援娘子关的步兵联队被莲台飞行总队的飞机炸没后,他终于放下了心底那丝幻想,终于敢于将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对手下坦白了。
“司令官阁下,支那人也曾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执着于一城一地之得失。您是一名二十万大军的统帅,根本无需为了一个联队的事情而自责。”
“自责么?”
冈村宁次轻哼了一声不话了。
他真的会为了区区几千五分邮票就能招来的炮灰自责么?
不,他其实是为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而感到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