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半仙缓缓停下动作,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知这位小朋友有何指正”
靠,小朋友,还小同学呢,这以老卖老的语气态度让人听着不爽啊。更
我强按着满心不爽说“柳老,您是大行家,经验学识都不是我这个年轻小子能得了的,我哪有那个资格指正您老。”
听我这么说,柳半仙的神情略有些缓和,“贺公子的事情耽搁不得,你要是想请教什么问题的话,改天再另联系吧。”说完要继续施法。
我连忙说“不过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柳老,您考没考虑过冲撞反压的问题”
柳半仙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我倒是走眼了,原来小朋友还是位行家还知道冲撞反压啊”语气里的轻蔑聋子都能听出来。
他那徒弟也是不屑地看着我,“年轻人学点皮毛出来卖弄,赶紧回家吧,净给家里长辈丢人。冲撞反压那是大凶大煞之穴才会出现的情况,这德胜楼风形水胜,乃是佳的聚福聚财之所,邪孽不存,怎么可能出现冲撞反压这种事情贺公子明显是在外面撞了邪孽,进入到德胜楼之后,受风水之势逼迫,邪孽无法潜藏,这才暴露出来”
靠,这货说得太专业了,每个字我都听清楚了,连一块楞是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刚才冯甜交待的急切,只说了几个要点,主要交待的是如何处置驱邪,这理论的辩论可没教我,我也不懂啊
不过这时候求助冯甜未免显得我太无能了,更重要的是冯甜猫我身后声都不吭,也不知是不是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事话来。
我也不接柳半仙徒弟那话,只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说“贺公子出身富贵,父母皆有官威庇护,必然福泽子女,普通鬼怪不能侵扰,而且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贺公子平时必然都是带着护身法器的,算是稍强一些的恶鬼邪灵也不见得能突破法器防护。柳老您觉得有此两项,普通的凶邪怎么可能沾得了他的身,更别提青天白日,阳气充沛,什么邪孽能大白天的附身躲藏一定是这个地方在问题”
这时老徐在旁边插话道“我们德胜楼建设前,可是特意请柳老点的风水穴,那绝对是顺风顺水福财两旺,但凡在我们这里谈生意没有谈不成的”
靠,怪不得柳半仙刚才说得那斩钉截铁呢,原来这里的风水是他给看的,这要出了邪孽,那不等于是砸他自己的招牌嘛。
我还想再说,可是冯甜教的话都说完了,只好重复说“柳老,你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吧,冒然施出大乱子的。”
郑英华突然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我一楞,但还是如实回答“我叫苏岭,目前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
郑英华身后那个明显是她秘书的男子立刻掏出手机走到一旁,郑英华又问“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出什么来了
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啊都是冯甜告诉我的啊
可郑英华发问,我也不能不答啊,只好硬着头皮复述刚才冯甜的话“因为没有仔细检查,我也只是猜测,很有可能是这里隐藏的邪孽与贺公子身佩戴的护身法器相冲相克,实力又强于贺公子,所以才会突破法器防护了贺公子的身。他的护身法器现在的一定是坏了。”
郑英华便走到贺公子旁边,先问柳半仙能不能触碰,得到肯定回答后,这才伸手从贺公子的衣领里拽出一根红绳来。
红绳的一端系着一枚玉观音,布满黑色裂痕,还有可疑的粘液顺着裂痕滴淌。
郑英华沉声说“这是学森奶奶在感业寺为他求的护身符,据说是由晦清法师亲自开光。”
柳半仙神情不变,道“贺公子既然被邪孽身,护身法器损坏是必然的,说明不了什么,看这法器破损的程度,这附身的邪孽实力颇强,不过有我在这里,绝不会让它伤害贺公子”
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郑英华的那个秘书却拿着手机走到郑英华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郑英华看了看我,平静地说“小苏,你和朋友先去休息一下,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会派人去请你徐老板麻烦你安排你吧。”
老徐立刻叫了两个保安进来,都是又高又壮的精悍男子,往我们旁边一站,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靠,这翻脸翻得也太快了。
我更是不爽,说“既然郑厅长不相信我,那我们不在这进而打扰了”
郑英华微微一笑道“一个是在相关行当名气鼎盛的专家,一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类似事件的收帐打手,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呢”
原来这么会儿工夫,我们几个的老底都被翻出来了。
看来今天是没机会显身手了,事情真要如冯甜所说的话,那这贺公子也是该着命有此一劫。
“对不起是我冒失了。”我不再废话,转身拉起冯甜领着四眼儿和大傻往外走,黄胖子紧紧跟在后面追着我们出来,拉着我苦笑说“苏老弟,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冯甜没好气儿地说“黄胖子,你还是赶紧去找人给人看看怎么化解眼前那道大坎儿吧,这点事儿跟你将来遇的大坎儿起来,那都不是事儿。”
黄胖子愁眉苦脸地叹气道“得罪了郑厅长和柳老还不是大事儿吗这二位捏死我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往我们身推是了,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觉得黄胖子太婆婆妈妈,一点江湖大佬的气概都没有,不耐烦地抛下这一句,便领着三人车走人。
虽然被郑英华等人鄙视,但今天谈妥了二百多万,又到手一辆新车,我们几个心情总体来说还是非常爽的,出了德胜楼,刚刚那点郁闷也都抛到脑后去了,四眼儿提议再找地方吃点烤串喝点啤酒算是庆祝冯甜正式入伙。
这个提议不光得到了大傻的同意,冯甜居然也很赞同,赶情她不喜欢吃那些山珍海味,却喜欢吃烤肉串,也不知她这是什么口味。
于是我们在家附近找了个相熟的烤吧,点了大几百块的各种串和五箱啤酒,痛快的吃喝一顿,连冯甜都喝了足有六七瓶啤酒。
她酒量不行,明显有些多了,拿着肉串签子晃着说“不相信我们,那小子今天被施法之后,不出三天必死无疑,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啊”
赶情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我劝她说“我们今天收获够多了,也不差这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再找其他机会是了。”
冯甜晃着脑袋说“你以为随随便便有机会给这种实权人物做事呢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啊真可惜了,要是能攀郑英华这条线的关系,我们可以利用警方的档案资料筛选查找六极恶鬼可能出没的地方,我跟你说这六极恶鬼出没之处必然有离大凶案件发生,警方肯定是掌握相关信息的”
原来她是这个打算,我不由也有些遗憾,不过世没有后悔药吃,既然人家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可能硬,还不得被抽回来啊
这一顿庆祝饭虽然简陋,但可在德胜楼吃得热闹多了,我们一气儿四点多吃到接近十点,这才结账回家。
这条街的本来路灯少,还坏得差不多了,住户又少,整条街冷冷清清,看不到个人影,两侧都是陈旧破败的老房子,四个人走在其,脚步清晰可闻,显得异常恐怖阴森。
我们四个喝得都有些高了,正晃晃荡荡地往前走着,大傻突然指着天空叫道“耶,月亮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我不禁一楞,抬头一看,果然看到挂在天边的那弯新月不知何时变得血红血红,半个天空都被月光染了一层血色
一阵风自街头缓缓吹过,阴冷异常,我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昏昏的脑袋变得清醒起来。
冯甜本来晃在我旁边,抱着我一支胳膊做支撑,眼睛都快闭了,阴风吹来,她身体便是一哆嗦,噌一下躲到了我背后,大声叫道“小心,有鬼”
四姐儿和大傻不知道她阴气过敏的事情,看她这个举动,都是目瞪口呆,“你,你不是法师吗”
冯甜理直气壮地说“法师怎么了像我这种娇弱的未成年少女,遇到鬼这种反应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他可是我未婚夫啊,我遇到危险躲在他身后,天经地义”
随着阴风吹过,四周变得越来越冷,这不可是幻觉,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嘴里呼出的白气
随着温度的降低,空气弥漫起血腥味,开始还是淡淡的,但很快浓到刺鼻。
街两旁的墙壁有墨黑的液体缓缓往下流淌,平整的水泥街面不知何变得异常泥泞,恶臭的污泥直没脚背,每一脚踩去,都发出噗叽噗叽的异样声响。
我勉强又往前走了两步,觉得脚脖子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抓住了。
我大吃一惊,猛得向抬脚。
污泥纷飞,一只惨白的手正紧紧抓在我的脚脖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