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那惨叫声,我暗道一声不好,撒腿就准备朝门口跑去。
哪里晓得,才跑三步,那郎高也不知道咋回事,猛地拉住我手臂,一把将我拽了回来,令我手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我心头一愣,朝着郎高就吼了一句,“大哥,你搞什么门堂啊,二杯在外面遇到危险了。”
随着这声音一吼,我抬头朝他脸上看去,脚下不由自主地朝后面退了几步,浑身的寒毛,在这一瞬间全部立了起来,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还是我认识的郎高吗?
只见,他双眼微微内翻,一对眼珠全是白色,脸色格外难看,隐约有些青色,见我望着他,他嘴角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
那笑容,我好像在那见过。
忽然,我猛地想起照片上的老人,对,先前那老人就是这种笑容。
念头至此,我彻底懵了,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脑门直窜脚板,颤颤巍巍道:“你…你…。”
他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时而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就这样,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在这种对持中,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右手死死地掐住大腿,剧烈的疼痛不但没令我冷静下来,反倒变得越来越害怕。
我想跑,可,双腿一直颤抖着,压根不听大脑的指挥。
我想喊,可,看着郎高那对眼珠,根本喊不出来,就觉得喉咙的位置好像被什么卡住。
“小伙子…”忽然,郎高扭头瞥了一眼门外,又瞥了我一眼,他的声音格外苍老,阴森,令人听不出这声音的性别。
不过,有一点,我百分之百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郎高的声音。
我深呼几口气,双手不停地掐大腿,这才稍微恢复一些神志,颤音道:“你…你…你是?”
“呵呵!”郎高笑了一声,这笑声很刺耳,像是从他嘴里发出来,又像是从四周传来,令我摸不清头脑,就觉得这一切太特么诡异了,已经超出我的常识。
那郎高好似很满意我的反应,连笑好几声,讥笑道:“就这胆量…还办丧事?”
一听这话,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愣是将心中那股胆怯压了下去,双眼直视他,说:“自古以来,阳有阳间道,阴有阴间规,你这样做,已经颠倒阴阳,不怕鬼差捉了你。”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八仙桌边上靠了过去,右手偷偷摸摸在八仙桌摸索了一会儿,令我奔溃的是,在八仙桌上啥也没摸着。
“别找了…”郎高冷笑一声,轻轻弯腰,好像在地面寻找什么。
随着他弯腰,我眼尖的看到他后背的位置,有一张照片,那照片正是先前被撕成两半的照片,而现在却完好无缺的贴在郎高背后。
看到这里,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真特么见鬼了,难道郎高被老人附身了?
不可能,虽说民间一直有传言说,鬼可以上活人的身,但是,我从未见过什么鬼上身。
可,眼前这情况,明显又是鬼上身,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我脑子闪过很多念头,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只好压下心中的害怕,朝郎高看过去,就见到他从地面捡起半截照片,面露诡笑,也不说话。
“你到底是谁?”我鼓足勇气,朝郎高喊了一声。
他没有理我,双眼紧紧地门口,好似在等待什么。
我顺着他眼神朝门口的位置看去,就看到陈二杯走了过来。
一见他,我感觉找到最后一个救命稻草,啥也没想,撒腿就朝他跑了过去,一边跑着,一边说:“二杯,别进来,快跑!”
刚跑到他面前,那陈二杯一把抓住我手臂,特别重,沉声道:“小九!”
我起先没有反应过来,正准备再说话。
忽然,我懵了,陈二杯不是不会说话么?
想到这里,我朝他脸上看去,就发现他色比郎高的脸色稍微好一些,面上苍白如纸,一对眼珠充满血丝,额前的位置,隐约有一丝淡淡的青色。
一见这情况,我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不对劲。
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那来不及了,那陈二杯拽住我就朝门内拉。
我试着反抗了几次,令我失望的是,他手臂上的劲道特别大,拽着我就朝里面拉。不到几秒钟时间,我愣是被他拉进房间。
紧接着,传来‘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整间房子陷入一片黑暗当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黑的看不见任何东西,黑的好似双眼已经失去作用。
我懵了,真的懵了,他俩这是打算干吗?猛地喊了几句,没人应声,整个房间好似只有我一个人,格外寂静,静得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人在黑暗中,六识异常敏感,令我想不通的是,我并没有听见郎高以及陈二杯的呼吸声,只觉得附近好像有两双眼睛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背后凉飕飕的冷汗直冒。
“郎高、陈二杯!”我再次喊了一声。
静、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间,整个房间内掀起一股凉阴飕飕的阴风,吹的房间内一些东西呼呼作响。
紧接着,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那声音说:“奶奶,他是我朋友,您老放过他。”
另一个道较为阴森的响起,“耀光,你死的太冤了,他作为你朋友,理应为你伸冤!”
一听这两道声音,我特么差点奔溃了,真的是他俩,也就是说,郎高已经不是郎高,陈二杯已经不再是陈二杯,而是被鬼魂附体了。
我紧了紧拳头,朝四周喊:“何耀光,你TM就是个白眼狼,郎高为了你的丧事,四处奔走,你特么就这样报答他?还有那个老人家,您老一把年纪了,不想着积阴德,却跑到阳间捣乱,当真不怕鬼差抓了去。”
令我失望的是,那两道声音并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地对话。
“奶奶,您老有所不知,我朋友他已经被革职,他没得权利插手我的事,我不怪他。”那低沉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