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没有一丝痕迹
看到孟晋扬颇有蛊惑力的表情,顾成溪居然出现了几秒钟的失神。
“怎么?”孟晋扬伸出舌头舔舐顾成溪有些干裂的唇,“是不是一瞬间就爱上我了?”
顾成溪推开孟晋扬,“爱上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的信仰居然是‘爱’。”
孟晋扬看着把后背留给自己的顾成溪,说道,“一个月之前,每一次看到你的后背,我都在想,如果上面布满了我留下的伤痕会是什么样子。”
“那我就恭喜你,愿望终于成真了。”顾成溪无意当中说道,“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在我经过的地方杀人,然后好有一个借口把我关起来。”
孟晋扬冷笑,“我关你,根本不需要任何借口,只看我想不想。只怪你太迷人了,让我舍不得把你放开。”
“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总说一些让我恶心的话。”
顾成溪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床上的外伤药看。
“怎么了?”孟晋扬走上前,“需要我帮你擦药吗?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顾成溪把外伤药扔给孟晋扬,“这就是你给我拿的药,你仔细看看。你确定这是治伤的药,而不是加深伤口的药?”
孟家的产业之一便是研制各种药品,所以孟晋扬闻到药的味道便什么都明白了,这的确不是外伤药。如果把这些药擦在顾成溪的身上,说不定他就会因为伤口溃烂而死。
孟晋扬什么都没说,拿着药瓶走了出去,吩咐门口的人,“刚才的药被我打碎了,你们再去拿几瓶过来。”
“是的,大少爷。”门口站了四个保镖以及四个佣人,只有一个佣人率先跑了出去,在拐角的地方因为脚步慌乱还差点摔倒。
孟晋扬又吩咐门口的保镖,“我的五个儿子很久都没有吃一顿好饭了,刚才的那个佣人不错,记得把他洗干净。”
门口的人当然明白孟晋扬口中的“五个儿子”指的是什么,顿时,几个人都觉得寒气入骨,有一个胆小的甚至开始不停地打起嗝来。
孟晋扬指着那个打嗝的佣人,“你,去拿几瓶外伤药。”
“是是是……大少爷……”佣人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孟晋扬没有回到关着顾成溪的屋子里,而是把那瓶假药放进口袋里,下楼,若无其事地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看报纸。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和狼犬进食的声音。瞬间,血的味道就飘进了屋子里。
孟晋扬自言自语道,“果真没有顾成溪的血闻起来诱人。”
几分钟后,一个少女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跪在孟晋扬的脚边,声音哆哆嗦嗦的,“表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孟晋扬把已经被惨叫声吓得花容失色的少女从地上扶了起来,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晴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孟晴悠再次跪在了地上,不敢起身,“表哥,你每天都要去那个屋子里,我知道你一定在里面关了什么人。我只是不想你被那个人迷惑了……”
孟晋扬的眼里多了一丝杀意,“晴悠,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也不该说出来。你懂吗?”
“表哥……”孟晴悠的身体整个瘫在地上,因为她知道,刚才她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不该窥探孟晋扬的隐私,更不该把这个隐私说出来。
现在的孟晴悠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了。
孟晋扬把口袋里的假药扔给孟晴悠,“你知道该怎么做。”
孟晴悠颤颤巍巍地把胳膊放在桌子的菱角处,用力一划,顿时胳膊上出现了一道三寸长的伤口,鲜血淋漓。接着孟晴悠忍着剧痛,打开药瓶,把里面的药抹在伤口处。
孟晋扬抚摸着孟晴悠的头发,“记得,不要有下一次。”
“表哥,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孟晴悠哭着说道。
孟晋扬看着孟晴悠流着血的胳膊,面无表情地说道,“脏。”
孟晴悠明白了,没有把自己喂狗,已经是孟晋扬对自己最大的宽限了。
孟晋扬绕过孟晴悠准备上楼,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如果远晨问你,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表哥,你相信我……”孟晴悠爬到孟晋扬的脚边,想要抱着他的腿,却在看到他的冷漠眼神时胆怯了,“我不会乱说的。”
孟晋扬厌恶地看了一眼孟晴悠,然后上楼去了。
孟晋扬离开后,大厅里出现了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办法行不通,你应该听我的劝。”男人坐在刚才孟晋扬坐过的地方,“如果你也跪在我的脚边,我可以考虑一下,伸开双臂抱一抱可怜的你。”
孟晴悠冷笑道,“孟哲榆,你比着我又好到哪里去。最起码,我还可以每天见到表哥,而你心里的那位则被我的表哥每天压在身下!”
孟哲榆突然掐着孟晴悠的脖子,狠狠地说道,“我忘了告诉你,如果顾成溪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你害怕顾成溪出事?开什么玩笑?”
孟晴悠拿着药瓶说道,“你早就知道了我换药的事情,但是你却等着让表哥主动发现。你知道我不得不承认,这样一来,以后顾成溪再出现什么问题,表哥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这就是你打的注意,是不是?”
孟哲榆的眼神变得犀利,“孟晋扬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该说的话就别说吗?”
“我只知道,你们现在都不能杀我。”
孟晴悠从地上站起来,离开大厅。孟晴悠胳膊上的血沿着她离开的路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却在还未凝固的时候就被下人清扫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这就是孟家,除了当权者,任何人都不会在这个家留下什么痕迹。一代又一代,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