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他是谁？
林凡施展法眼，观测苦海真佛、无岸道人伤口，发现他们所言非虚。
“你是地府中诞生的生灵？”
地府中诞生的生灵？
望乡台上的准圣听到这话，既是震惊，又是恍然。
众所周知，地府中只有死者，没有生者。
有，也是外来的。
而苦海无岸却是地府中诞生的生灵，颠覆了众人认知。
地府中，还能诞生生灵？
望乡台上的准圣理解，为什么苦海无岸金身法相会被活活吃空。
换了他们，他们也会吃。
就算暂时吃不到也会一辈子盯着。
准圣级生者的血肉，对他们这些地府鬼神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们是准圣，但是，是死了的准圣阴魂，哪怕是死后修炼的比生前更强，也是准圣阴魂。
恶鬼最缺什么？生者的血肉，生者的血肉能供他们修炼，能让他们变得更强。
“对！”苦海真佛道。
“六道轮回建立之后诞生的地府生灵。”
无岸道人补充。
苦海、无岸是同一人。
“吃空你金身、法相的是谁？”林凡问。
血魔剑应对苦海真佛、无岸道人攻击。
“能将你活活吃空。你没死，是因为他没杀你？”
“对！”
“那他是谁？”林凡问。
得不到答案。
得来的只有更猛烈的攻击。
“苦海无边！”一者带着禅意，佛陀之手击落。
万丈佛躯巍峨、浩瀚，气息大而无边。
强横佛力、邪力汇聚于一掌之间。
“回头无岸！”
一者带着道意，道剑翻飞直击。
林凡从中看到与通天圣人诛仙四剑类似的剑意。
佛掌轰击，道剑斩杀。
展现的威能难以睥睨！
望乡台准圣再一次色变。
如此强大，竟还被活活吃空金身法躯，那吃空他的究竟是什么存在？
“天剑九诀，斩天诀！”
“震天诀！”
“六道轮回拳！”
林凡有千手，能同时发动近千招不同大招。
根基、仙元厚度比不上苦海真佛、无岸道人，林凡以数量来凑，达到质变效果。
天剑与道剑相击，六道轮回拳与佛掌相击。
轰......
苦海浮空，原先苦海位置出现一片平原，被炸塌一片，真的形成一片大海。
天空中被蒸发的邪云化为雨水落下，大雨若银河从天上坠落，瞬间填满无水的大海。
林凡的千手如来法相之手，近乎全部粉碎，双手染血。
苦海真佛、无岸道人同样狼狈。
苦海真佛的佛魔之气腐化、侵蚀林凡千手如来法身，让法身威能下降。
无岸道人的邪恶道意更是动摇道心。
没有多余的话，有的只有再战。
胜利天枰向苦海、无岸倾斜。
“生者，你若不离开地府，迟早会被他找上，像当初的我一样被活活吃掉。”
苦海真佛脸上笑容怪异。
“被一点点吃掉，准圣力量在他面前显得那样无力......”
林凡听出苦海真佛话里带着的恐惧。
一直以来，表现出从不惧恐惧、死亡的苦海真佛竟然现出恐惧之色。
“他是谁？圣人？”林凡勉力招架。
天剑剑芒盘旋百里。百里之剑尽数轰在真佛金身上。
“如来不灭金身！”
佛光生起，挡住天剑剑光。
无岸道人的刀剑带着邪能斩落。
“不知道。”苦海真佛摇头。“他不是圣人。”
林凡被大招击中，轰入地层。
“斩！”
道剑与佛掌以毁灭之力轰向地层。
林凡大口咳血，“好强！动用全力完全不是对手。源源不断的力量，死亡之力与佛力、道力转化，邪恶佛力污染金身。”
“看来只有动用底蕴了。霸体！”
无力感生出，林凡催动霸体，无力感消失。
林凡感到身躯中蕴含源源不断的巨大能量，他将这股能量隐藏，只展现一部分。
一部分也让林凡身上伤势尽复。
望乡台上的准圣看到这里傻眼。
还有这操作？
重伤痊愈！
脑补出林凡在烛阳手中为何没受伤。
原来是重伤痊愈了，痊愈速度快得吓人。
“好强的肉身！”无岸道人惊叹，“比当初的我还强最后一招！”
“最后一招！”
苦海真佛与无岸道人同时应声。
“苦海无边！”
“回头无岸！”
林凡明白了。
苦海、无岸不是为亡魂准备，也不是为了引亡魂入苦海成为魔怪食粮。
而是为他们自己准备。
是他们对自身情况无力的诉说。
他们身在苦海，苦海无涯，他们看不到彼岸。
“就让孤带你渡过彼岸！”
六道轮回拳！
林凡第一次以血魔剑施展六道轮回拳。
剑法到极致，无物不为剑，拳法同样。
剑也是拳头。
“超脱吧！”
六道轮回拳下，苦海真佛、无岸道人只坚持一会，真佛金身、法身便破碎，随即灰飞烟灭。
“你超脱了！”林凡道。
“多谢道友渡我出苦海。”苦海真佛、无岸道人在这一刻变成一人。
“今日方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妖异佛力随着苦海真佛的消散而散于地府天地间，失去佛力支撑，合二为一的皮囊破碎，苦海法界破碎。
破碎的法界，连同破碎的皮囊落下下方大海。
邪异力量顿时在海中扩散，形成新的苦海。
苦海茫茫，无边无际。
只是这一次回头是有岸的。
新的苦海为真佛道人皮囊以及旧的苦海法界所化，蕴含着不得超脱的邪恶。
林凡送苦海真佛往生，并没有灭尽遗留的恶念、邪恶。
恶念与邪恶寄居于皮囊以及苦海法界。
皮囊与法界破碎，融入新的苦海之中。
准圣级的恶念、邪恶足以夺造化之神奇。
石矶娘娘不解，为何没有彻底净化真佛遗留下来的恶念、邪恶，反而让新的苦海成型。
“此乃天数。”林凡道，“正如狼要吃肉般，孤能杀狼，但强迫不了狼吃草。天数使然。邪恶源头已去，下方的苦海不过是削弱版苦海，正好供众生争渡。”
林凡想了一下，将一道超脱彼岸之法打入苦海。
日后只要有人渡过苦海，到达彼岸，都能得到超脱之法。
“陛下，最强的恶念虽去，但遗留的恶念仍足以滋生强大魔物，普通亡魂面对这些魔物连反抗都做不到，更别提渡过苦海。”
石矶娘娘提醒。
很难想象，处处为人着想的石矶娘娘，会被后人认为是心黑恶毒的存在。
“听你这么一说，孤觉得自己疏忽了。”
林凡再次结印，轮回法印与无量法印生成，印入苦海之中。
两道印法源源不断磨灭苦海中真佛遗留下来的准圣恶念、邪恶。
“有两道法印镇守，数千万年后，恶念会磨灭到普通亡魂能承受的程度，若有变故，只会在数千万年之后。”
说罢。
林凡以药师如来法印救治山海关受伤的将士阴魂。
治疗完毕，林凡带上石矶娘娘赶往望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