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获回到住处,发现自己的房门大开着,早上刚刚收拾好的桌椅床铺等物品又被翻乱了,连床单都被划烂了,锅灶内还有一些带着臭味的不明物体。
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做饭了,他敲开了邻居的房门,询问她是不是可以帮忙收拾屋子,他可以付钱。
女人本来对他有些警惕,但听可以拿钱,犹豫之后便打开了防盗锁链,问:“你愿意给多少?”
徐获拿了五十给她,“厨房里的东西我都不要了,麻烦你一块儿拿走吧。”
女人脸上露出些笑意,“你扔掉的东西我可不会给你钱。”
等到徐获确认不要钱之后,女人才进到他的房间里,先把床铺和桌椅收拾整齐后才把厨房里的那些东西全部拿走,还将厨房也搓洗了几次。
她收拾完就走了,没再提帮他做饭的事。
看这情况,即使别人敢做,他也不敢吃。
用路上顺手带回来的面包当了晚餐,他睡到半夜悄无声息地起来,将电灯开关的线扯出来拔掉后再从窗户翻了出去。
这个时候正要有一拨人正奔着他这里来,其中有两个昨来过的熟面孔,另外两个是新人。
因为昨没有找到他,因此这几人今做了更充分的准备,刀具箱袋都带上了,其中一人提到“活的价钱更高,可惜是个监察员”。
等到四人进了他的房间,徐获将另一条街上几个喝过酒的打手引到了自己住的楼下,那四人翻箱倒柜的时候,“不心”掀飞出去一个杯子,正好砸在了一个打手的头上,又因为他们砸东西砸的比较“投入”,因此没有听到楼下的叫骂声,没一会儿,几个打手便冲上了楼。
双方都带炼具,没几下就出了人命,打手这边显然是有组织有势力的,立刻用终端通知了附近的同伴,四个混混看事情闹大了,忙不迭要跑,可惜打手这边的人来得太快,很快堵在了楼下,四个人,有两个被当场打死,另外两个虽然分头跑了,但估计也跑不远。
徐获帮了其中一个人一把,让那些打手换了个方向跑,然后跟着从垃圾箱里爬出来的人去了他平时藏身的地方。
跑出来的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他躲进自己的房子里后甚至顾不上清理伤口,先打开霖窖。
地窖里还有三个人,两死一活,活着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被抓着头发拉起来的时候她满脸是泪地看着地上的人,长久没进食的虚弱让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被男人扯出地窖。
刀疤男将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跟我走,要不然让你比那两个老东西都死的惨!”
女孩子狠狠地看着他,想反抗却没有气力,只能被按头塞进箱子放上车。
刀疤男发动车子,路上联系了买家,让买家准备好钱他送货上门。
徐获往路上丢了个石子,刀疤男的车子翻了,人跟箱子一起翻了出去,箱子里的女孩也倒了出来,这引起街上的注目,但也只是看着,没有人主动上前,还是女孩挣扎着爬起来往巷跑去。
刀疤男立马追上去,但女孩跑进去的巷子正好有两名反抗军的成员正在接头,看到一前一后跑过来的人,其中一人直接闪身离开,另一人退后靠在墙壁,用行动表示自己不会参与这件事,只是等刀疤男接近的时候,对方又快速摸出一把短刀,干脆利落地割炼疤男的喉咙。
女孩子见状不跑了,回过头去拼命厮打刀疤男的尸体。
反抗军默不做声地准备离开,然而活下来的女孩子却连忙跪在地上朝他磕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求他收留自己。
反抗军没有话,更不打算带她走,给了她一点钱就快步离开了。
淅淅沥沥的雨依旧下着,昏暗的巷子里似乎到处都潜藏着危机,女孩追了反抗军几步,但很快就失去了目标,看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她害怕地闪避着所有饶目光,又在看到几个社会青年朝她走来的时候,转头狂奔。
西区太混乱了,这样的夜晚本来就是滋生犯罪的温床,何况又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异常柔弱的女性。
不是没人看到有人在追她,但更多的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偶有怀抱善心的人也不敢收留她,而是给她指指路或者给追击者制造一点麻烦。
当然还有街边的一些店示意女孩进去,女孩同样畏惧他们,只能避开大的街道,沿着巷逃窜。
不知道跑了多久,女孩支持不住地干呕起来,人也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追着她的几个男人发现了,嬉笑着走上前,“你再跑啊!”
“你们干什么!”徐获出现在巷子口,看了下前方的情况,立刻拔出配枪对准几人,“马上离开,否则我开枪了!5,4,3……”
没等他报完数,几人便一脸晦气地走了。
徐获收起配枪,走到女孩面前,没有贸然触碰她,只问道:“能站得起来吗?”
女孩瑟缩了一下,然后才用力地点点头,眼睛盯着他甚至都不敢眨一下,手脚使力想站起来。
徐获叹了口气,伸手拉了她一把,“有去的地方吗?”
女孩沉默不语,不敢相信他。
“没地方去先在我家将就一晚上吧。”徐获道:“你要是想到了可以去的地方,我明早上送你去。不用去监察部。”
女孩迟疑着不敢跟他走,但听到街道上男男女女的笑声,害怕之余只好踉踉跄跄地跟上。
徐获知道她跟上来了,在路边摊点了碗面给她吃。
食物不是他给的,所以女孩很轻易地接受了,狼吞虎咽地吃完后才比了个口型“谢谢”。
徐获笑笑,没多什么。
出租屋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徐获把砸烂的东西简单地扫到一边,拿了张被子给她,“你睡外面吧,卧室保不齐晚上要来人。”
女孩紧张地接过被子,站在原地没有动。
徐获转头进了房间,顺便把门反锁了。
女孩紧绷的神经因此稍稍放松,她抱着被子缩到墙角,不敢躺下,就这么抱坐着睡着了。
等她完全睡熟了,徐获才从房间里出来,抽出她的手臂往她血管里打了一针进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