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做客,总要跟主人家打好招呼。”剥皮匠试探着道:“王先生先前也在税务局工作?”
徐获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带不屑地打量着他,“你也够得着跟我姐夫打招呼?”
说完也不等他开口,又道:“打听那么多也没用,你还能在这儿待几天?临时抱佛脚来得及吗?”
“那倒是。”剥皮匠长得五大三粗,神情放缓后笑起来还有点傻大个的气质,“像我们这种在各个站点移动的场地,肯定比不上常驻站点的超级玩家。”
徐获手指一顿,不动声色地道:“人嘛,要有追求才行。”
剥皮匠哈哈一笑,“等我从E27虫洞点回去,副本等级就有机会再升一升,到时候我的屠宰间就能变成大加工厂,我做肉罐头的手艺可是一绝,那么多猪肉没人订,白白浪费了。”
“说到吃的,”徐获听完他的话,转而问道:“什么时候用餐?”
剥皮匠兴致盎然,“今天刚宰了几头猪,肉还新鲜着!”
徐获嫌弃地道:“又脏又臭怎么吃?我刚才看到有活鱼,现杀现吃。”
剥皮匠没能展露自己的刀工和厨艺有些失望,扯开嗓门叫玩家过来。
来的是汤佩,剥皮匠盯了她一眼,又去看徐获,见他只是在女人的胸前瞟了眼就兴趣缺缺地移开了视线,顿时又高兴起来,吩咐道:“你们把鱼做好。”
说完也不再搭理汤佩,而是邀请徐获去品尝他的藏酒。
汤佩磨磨蹭蹭的,想从徐获那里得到一点提示,不过对方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不得已,她只好按照剥皮匠说的去做。
等鱼煎好送过来,徐获和剥皮匠已经喝完了一瓶烈酒,两人正聊着女人。
“……E27的女人不行,没手感。”剥皮匠五指做了个抓拢的动作。
徐获领口松开,脸也喝的有点红,他靠着沙发,边抿着酒边道:“外面找的哪有自己养的好,打小用上最好的药剂和食物,你想让她长什么样儿就什么样儿。”
剥皮匠听得心驰神往,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把乱糟糟的胡子,他抓起煎鱼送进嘴里,连肉带骨地嚼碎咽下,“以前我听说过有人养着来吃,没想到还有养来用的,滋味肯定不错吧。”
徐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笑了笑。
剥皮匠粗犷的笑声从被充作临时餐厅的会议室传出来,三名玩家先后进了卧室又出来,连同望风在内的汤佩,几人回到车间后,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还是没找到。”秦安懊恼地道:“我们手头没有机关道具和运气道具,光靠人力找只是白白浪费争取来的时间。”
“也许打开密室本身就需要一件特殊道具。”汤佩猜测道:“所以我们才找不到。”
“那怎么办?”鲜大志一脸茫然无措地望着他们,“我脑子笨,又没文化,当打手我能帮上忙,动脑子我不在行。”
邹伟昌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实在不行的话,就按我说的,咱们这十五天尽量不惹怒剥皮匠,等游戏时间到了就用车票离开。”
秦安也动了这个念头,但汤佩咬咬牙道:“我没有车票了,你们谁能卖我一张?”
几人一时沉默下来,这时剥皮匠的声音由远及近,“王老弟,没想到你也喜欢钓鱼,我收藏了不少钓鱼的道具,你一定有兴趣。”
“所谓兴趣,就是要顺其自然才有趣,用道具谁都能钓到鱼,论技巧和眼力才叫上乘。”徐获声音有点飘,显然是喝高了。
“没错!”剥皮匠蒲扇大的巴掌哐哐往他肩上拍,“王老弟,咱们志同道合,你一定要留下来多住几天!”
徐获同样拍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没问题,往后你再来,我约你钓鱼!”
两人勾肩搭背的进了卧室,背影看上去比剥皮匠小两个号的徐获气势竟然完全不输。
他就这样进了剥皮匠的卧室?
听口气剥皮匠是要给他看藏品,卧室里可没有道具,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密室?
几名玩家屏住呼吸,只敢用眼神交流,唯恐一开口让徐获漏了馅儿。
等皮毛间的门关上,几人才松了口气,同时心底升起希望,也许徐获能直接把藏品偷出来呢?
另一边,进了皮毛间的徐获被竖直密挂在房间内的各种动物的皮毛惊了一下。
外面天已经暗了,几十上百道影子垂在倒钩下,乍一看像挂着几十个人。
“这些……”他放缓了语速开口,兴致正浓的剥皮匠果然截住话头,“这些有什么看头,不是毛皮就是人皮,我收藏的那才叫好东西!”
人皮?
徐获迅速在皮毛间里扫了一圈,目光微微一沉,继而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剥皮匠进了卧室。
一进去,剥皮匠先甩了甩胳膊,双掌抵在床侧的墙面上,用蛮力将整面墙水平后移一米多,空出两条过人的通道。
徐获先走进去,等剥皮匠进来后才略扫了扫这间密室。
密室空间比外面的卧室稍大,两张单人沙发对放,中间的桌子上放着鱼钩和刀具,还有没喝完的酒和酒杯。
房间三面都做了立架,一些看起来普通又不起眼的东西,比如火柴、鱼竿、开瓶器等十多件物品单独放置在格子内,不知道是不是道具。
成堆的烟酒、白钞以及情色杂志散放在房间的角落,里面还有发霉的果核。
另一面墙上做了一个壁炉,奇异的是里面有一根木柴在燃烧,不过火焰却没有热度。
壁炉上方是一幅女体画,胸大臀大,见徐获看过去,画中女人朝他抛了个媚眼。
剥皮匠一拍手,女人光着从画里跳出来,抱着他开始亲。
有人的体态,却没有人的思维。
剥皮匠揉着她对徐获道:“王老弟,怎么样?”
“随叫随到,给张照片就能变成任何女人的样子,什么花样都能玩,这种好东西你没有吧。”
“确实没有。”徐获盯着女人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