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今日玩儿牌尽了兴,显得脾气很好,一开口就赏赐身边的家臣奴婢每人一个金花瓶。
李洛除了也被赏赐一个高丽特有的“金花瓶”外,还被额外赏赐天珠手串一挂。
随侍的女官,立刻记录这次赏赐的种类,数量,以及人员。
等回到高丽,所有记录中的受赏者,都可以去王后专属的玉库,按记录领赏。
李洛的金花瓶虽然现在还拿不到,但他拿到了赢取的“行商令牌”,和额外赏赐的天珠手串。
记事女官当场记录:“至元十七年九月十五,赐仁州李洛行商令牌一枚,期限一年。当于明年此日缴回。”
女官记录以后,还让李洛看看,提醒他一年后主动缴回。
李洛看到这令牌也就玉佩大小,材质是青玉。正面刻着藏式蒙文:大元安平公主母仪高丽。
反面刻的是也是藏式蒙文:特赐许可便宜行商体事。
这种特权经商令牌,其实是王后将权势变现为财富的手段。她赏赐经商特权给亲信,让亲信凭此百无禁忌的大肆敛财,谋取暴利。
然后,再孝敬她。不得不说,这个手段很高明。
有了这个“经商特权”,就算李洛堂而皇之的在中原“贩卖”大量流民出海,也会畅通无阻。
元朝是由蒙古奴隶主贵族为主、其他各族官僚地主为辅的半奴隶半封建王朝。
野蛮粗犷的统治模式,使得大贵族的权势能够凌驾于规则之上横行无忌。甚至,往往大贵族的意志就是规则,或替代了规则。
王后的“行商令牌”就是如此。
这东西,对李洛很有用,是用来当令箭的“鸡毛”。
处心积虑的“巴结”王后,不就是为了利用她的权势么?这令牌就是收获。但,还不够。
至于那串天珠手串,虽然是王后从手上摘下来赐给他的,但李洛反而不在意。
使团队伍的行程,都是经过细致安排的。临近黄昏的时候已经行进百里,刚好到达沿途第一站:金川城。
金川郡的郡守,早就带领属官等在城外恭迎接王驾。
使团队伍进了金川城,高丽王夫妇自然住进了行宫。三品以上官员住进了郡守府,而李洛等人则住进了宾客馆。
今天是九月十五,月圆之夜。李洛和崔秀宁难得的一起赏月。
“今天才发现,古代的月亮真是漂亮。难怪那么多诗人能望月赋诗。”崔秀宁凭栏看着夜空,目光带着说不出的迷离。
李洛知道她又想起了家人,他握住她的手,半是调侃的打岔:“何止月亮更好。这水啊,空气啊,食物啊,整个天地自然,都好。”
崔秀宁眯着眼睛斜看李洛,“就是人不好。”
李洛突然用力一拉,将她拉进怀里,抱的结结实实,额头顶着她的额头,“人怎么不好?没尽到老公义务是吧?”
“我呸你一脸,胡说什么?哎哟…我去!你头上有角啊!”崔秀宁也不甘示弱的用头抵过去。
“我尼玛……你是牛啊!”
“你才牛呢…哎哎…你爪子往哪摸?”
“这都不行?”
“不行!我可以告你猥亵,再加一条袭警……”
“好好好,我现在就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行了吧。来,我把手放在明处,现在说正事。”
“放开我再说正事。”
“抱住你就不能说了?为了革命,你就牺牲一下。”
“说正事!”
“好吧。”
两人一边商量大事,一边向月亮撒狗粮,半是一本正经,半是打情骂俏,直到深夜才一起回房休息。
…………
第二天大早,使团再次出发,沿着官道继续北上。
这天,李洛和几个公主家臣一起,玩儿了大半天的牌九。
李洛虽然会赌,但他其实并不擅长赌道,也不嗜好。所以,等嗜赌的王后对牌九熟练起来,他这个“老师”的优势就逐渐丧失了。
到了下午,李洛已经输了十八颗宝石。输得脸都有点绿了。
唯一的收获,就是和王后以及她身边的人混熟了,算是混入了“王后圈”。
“公主啊,微臣就像失去所有羊羔的可怜牧人,身上已经没有好东西做赌注了。”李洛苦笑着对王后说道。
我尼玛……当我是凯子啊?
他宝石是多,可这次携带的却不多,到了中原还要用的,怎么能白白输掉呢?
王后哈哈大笑,开森死了。因为,她今天赢了不上黄金宝石,昨天的赏赐,全部捞回来了。
她的财富当然多的花不完,可谁会嫌钱多?
“你没宝石了就别玩儿,赶快滚下去,换张瞬龙上来……咯咯咯!”王后笑道。
李洛心道,公主你笑的好像一只小母鸡啊!
李洛被“赶”下车,对张瞬龙道:“张直阁,公主让你替我上场!”
张瞬龙小声笑道:“李兄弟,输习惯就好了。”
根据崔秀宁的情报,这色目人不学无术,完全靠着会讲故事博得公主欢心,做到三品大员。
看他的长相,应该是西亚人。
等张瞬龙进入王后车軿,李洛这才松了口气。ww
他母亲的,不能再和他们赌了,不然还没到大都,自己带的东西就要输光了。
李洛乘机回到崔秀宁的马车上,他的表情一落在崔秀宁眼里,崔秀宁就知道他输了不少。
“输了多少?”
“十八颗蓝宝。”李洛有点尴尬。
什么?崔秀宁的脸色,顿时因为财产损失晴转多云。
这些蓝宝,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颗颗鸡蛋大小,属于品质最好的极少数。按照目前的价格,这十八颗蓝宝石要值上万两白银,却被李洛一下午输掉了。
崔秀宁那个心疼的。
没有哪个女人知道男人输钱会高兴的。
“这么说,我们最好的蓝宝石,被你输了一半。”崔秀宁干巴巴的说。
李洛笑道:“你别忘了,我昨天还赢了一个令牌,一个三百匹马的牧场,一个三千亩的庄园。”
崔秀宁一听,脸色又好看起来。
“赌博到此为止。估计你的王后也不会一直玩儿牌九。需要换个策略了。”崔秀宁道。
李洛点头,“你觉得现在换什么策略最好?”
崔秀宁想了想,“她对藏史很感兴趣,你不是也懂这块儿吗?就给她当几天藏史老师吧。”
李洛笑了,“好,要是再凑效一次,我们的计划就成了一半。”
崔秀宁抱着胳膊,明明穿着高丽长裙,姿态却像个现代白领,“不急,慢慢来。这女人缺乏定性,需要反复夯实,才能引导她”
李洛道:“要是能把她搞定,我们起码能省两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