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宋竹韵好奇的看过去,摇摇头:“好像没什么吧?难道有人要刺杀我们?”
她说着笑起来。
现在哪还有人敢来刺杀自己,更别说大哥了。
独孤弦摇摇头。
“那是什么?”
“过去看看。”
独孤弦带着她拐进这条小巷,进入十米左右忽然停住,脸色肃然。
“大哥,到底怎么啦?”
“有阵法。”
“那不奇怪吧?我们镇南城确实笼罩在阵法之中。”
“这应该不是父王布置的阵法。”
“哦——?”宋竹韵好奇的道:“当今天下,难道还有人会阵法?”
她是没怎么听说过的。
阵法之道近乎衰亡,如果不是镇南城有阵法,她会以为世间根本没有阵法,只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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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弦缓缓上前一步,神色越发肃重。
“很厉害的阵法?”宋竹韵大眼睛转来转去,左右顾盼,却一无所得:“那便算了,避而远之呗。”
独孤弦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圆玉佩两面皆刻着一个奇异符文,并不相同,随着独孤弦注入气息,两个符文渐渐明亮,慢慢放出柔光,柔光扩涨,最终笼罩了兄妹二人。
“走吧。”独孤弦往前两步。
“啵!”一声脆响。
柔光晃动。
原本墙壁的位置突兀出现一座院门。
这座小院便是先前阵法笼罩之地,他们先前视而不见,如今被破阵符破开遮挡,得见其容。
“有趣!”宋竹韵大眼睛瞪得更大,好奇的道:“难道是世外高人隐居于此?”
“恐怕是如此了。”独孤弦缓缓点头:“走吧。”
他转身便要离开。
“大哥,难道不去拜访一下?”宋竹韵不解:“相见即是有缘呀。”
“既然特意隐藏,便是不想见外人,还是算了。”
“那说不定阵法只是考验,破开阵法,便能相见呢。”
“……好奇心太盛可不是好事。”
“大哥——!”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独孤弦摇摇头:“还是不宜打扰,走吧。”
他拉着宋竹韵便要往外走。
宋竹韵很不甘心,非常想看看到底是谁。
“两位小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见?”清朗的声音缓缓升起。
独孤弦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小院。
他竟然没感觉到里面有人。
如果这人的修为只胜自己一筹,凭自己的敏锐感应,一定能感应得到。
既然感应不到,那便说明他修为远胜自己。
当世之内,除了父王,再没人能瞒得过自己的灵觉,即使师父与袁姑姑他们也不成。
这老者却做到了,难不成是比袁姑姑她们更强的高手?
这样的高手隐居在镇南城做甚?
一瞬间,他脑海里已经想了前因后果,越发谨慎,没急着往里走。
宋竹韵笑道:“那你能出来一见吗?我大哥不敢进去。”
独孤弦瞪一眼她。
宋竹韵吐吐舌头陪笑。
独孤弦哼一声,却没反驳。
这未尝不是小妹的小聪明,示弱以避险,谁知道小院里有什么埋伏,还是不进去为妙。
“呵呵……”清朗的笑声中,小院门拉开,一个葛衣青年出现。
他须眉如墨染,黑得发亮,双眼熠熠如寒星,皮肤红润细嫩如婴儿。
如果不看他眉宇间的沧桑,仅看他外貌,还真以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壮。
独孤弦却一眼便看透,这是个老人。
可能修炼了某种奇功也可能吃了某种奇物,能青春永驻,容颜不衰。
可岁月总是会留下痕迹,尤其是经历一些世事之后,更是无法抹留。
这老者眉宇间的沧桑便无法驱除。
依他推测,此人至少两百多岁,算是一个老妖怪了。
“见过前辈。”独孤弦抱拳道:“叨扰了,恕我与小妹鲁莽!”
葛衣老者笑着摇头:“我也是静极思动,没想到你们便进来。”
他目光灼灼看向宋竹韵。
宋竹韵笑嘻嘻的看着他,看得独孤弦暗自摇头。
这个小妹,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怕为何物,胆大包天。
他踏前一步挡在宋竹韵身前,隔开老者目光。
“当真是良材美玉!”葛衣老者感慨道:“世间罕有!”
“前辈这话……?”
“可想修习阵法之术?”葛衣老者看向宋竹韵:“世间几乎失传的绝学。”
“前辈,家父李澄空。”独孤弦道。
“……原来是小王爷。”葛衣老者一怔,无奈的叹口气,苦笑道:“怪不得呢……”
还惊喜自己终于碰到传人,能继承自己衣钵,继承阵法之妙传。
可偏偏竟然是李澄空的女儿,也怪不得能够修习阵法,遗传了李澄空的资质!
“阵法有趣吗?”宋竹韵探身问。
“很有趣!”葛衣老者忙点头:“妙无穷也,远非武功能够媲美的有趣。”
“练武很无趣的。”宋竹韵道。
葛衣老者呵呵笑道:“你学好了阵法,武功根本不必自己练。”
“哦——?”
“我有一门阵法,名为风云流转阵。”葛衣老者笑道:“坐在此阵中,不必自己搬运心法,心法自然而然的运转。”
“还有这般阵法?”宋竹韵兴奋,扭头看向独孤弦:“父王怎没说?”
独孤弦摇摇头。
自己也不知父王到底有没有这般阵法,毕竟这阵法太偷懒,而父王是极力反对偷懒的。
即使有这般阵法,父王恐怕也不会布置,权当作没有。
“呵呵……”葛衣老者摆摆手:“这风云流转阵乃是我一宗秘传,旁人不知,即使南王爷也不知。”
“父王也不懂?”
“正是!”葛衣老者傲然点头:“你可愿学?”
“我……”
“小妹!”独孤弦唤住她,缓缓道:“多谢前辈的美意,不过此事还须禀报父王。”
“唔……”葛衣老者沉吟一下,叹口气道:“罢了,给他看看这个吧。”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白玉。
巴掌大小,与破阵符差不多模样,只是上面刻了更多的小字,密密麻麻如蚂蚁。
“让南王爷做决定吧。”葛衣老者微笑看着宋竹韵:“阵法是很有趣的,比任何事都有趣。”
宋竹韵兴致盎然。
独孤弦抱拳:“那我等先行告退。”
葛衣老者摆摆手。
两人退离小院门口,越来越远,十几步之后,小院重新消失不见,依旧是墙壁。
宋竹韵道:“大哥,你觉得我不能跟他学习阵法?”
“为何不跟父王学?”
“父王不会这风云流转阵啊。”宋竹韵嘻嘻笑道:“我要学这个。”
“问父王吧。”
“如果父王不同意呢?”
“那就别学。”独孤弦道。
“大哥你没这么听父王的吧?”
“我哪件事没听父王的?”独孤弦哼一声。
他小时候是很反叛,觉得自己更聪明,现在已然明白自己与李澄空的差距。
尽管表现得叛逆,其实是听李澄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