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一个青年护卫断喝。
“我这老头子就大胆了,怎么样?”干瘦老头嘿嘿冷笑:“难不成要杀我?来啊来啊,反正也被你们bī)得活不下去了,索一了百了,成全我这老家伙吧!”
他扭头瞪向众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如把我们一块儿都杀了吧,反正也活不下去!”
“对啊对啊,我们都活不下去了!”
“让我们交租,就是让我们死,老天爷啊……皇上啊……,救救我们吧!”
“你这阉竖,拿我们这些可怜人当升官发财的梯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这阉竖不得好死!”
“我……你祖宗!”
“下辈子你要当阉人!”
……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李澄空面无表,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直视他们,他们却毫不畏惧,反而一脸凶悍的痛骂他。
众人的绪已经起来,陷入一种疯狂与兴奋状态,就好像喝醉了酒一般的癫狂,骂得越来越难听。
而且他们仿佛陷入一种比赛,起了争胜好强心,要比谁骂得更狠骂得更毒。
李澄空已经摒除了他们的声音,盯着他们的神,暗自好奇,这些人真是佃户?
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土匪草寇,凶悍之气扑面而来,没有一个是善茬儿。
“住嘴住嘴住嘴!”陆峡颤抖着肥冲进来,狠狠跺几下脚,胖壮子令地面颤动数下。
“你这死肥猪又是谁?”
“狗腿子呗!”
“这么肥,可以拉出去当猪宰了!”
“一定贪了不少,要不然不至于这么胖!”
……
佃户们纷纷把矛头指向陆峡。
“你们……你们……”陆峡气得涨红了脸,恨不得撕了他们的嘴。
李澄空转往外走。
“你这阉竖别走!”
“你不得好死,阉贼,老天一定收了你去!”
……
陆峡忙跟出来。
他这一会儿功夫,额头已经一层密麻麻汗珠,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场主,何苦见他们呢,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别人还以为佃户是老实巴交,低眉顺眼的呢!”
李澄空瞥他一眼:“玉弄到了吗?”
“唉……”陆峡长长叹气。
李澄空道:“只有一天了!”
“场主,我真是……”陆峡白胖脸庞挤成一团:“唉……,终于弄到了!”
李澄空露出笑容,拍一下他肩膀:“果然不愧是掌记,好得很!”
陆峡一点儿没有被表扬的喜悦,苦着脸道:“场主,我真的没办法再弄玉石了,真的已经……”
“好好好,看看去。”李澄空道。
陆峡唉声叹气的带着他来到另一间院子。
这院子里竖着十八尊玉石,皆如人高。
李澄空露出笑容。
陆峡苦笑:“场主,这真已经是极限啦,我说实话吧,我叔叔是玉厂的掌记,再弄多了,我叔叔就要进内狱了!”
李澄空笑着点头:“这些已经足矣!”
陆峡长长舒一口气。
李澄空打量一番这些玉石,笑道:“陆掌记,你的功劳我是不会忘的。”
陆峡顿时露出笑容。
李澄空道:“现在就开始吧,越早布置,越早收获。”
“好!”陆峡精神一振。
他亲眼见过短短几天,那阵法中的绿草就疯长,马儿吃得个个精神十足。
这聚灵阵果然神奇。
这还只是三十里范围,如果再扩大,可以相见草场会如何的兴旺。
场主高升之后,自己这个掌记也该升上来了,这草场未来便是自己的。
这就是一座聚宝盆啊!
李澄空将自己府里的九个护卫招呼出来。
玉石沉重且不能拿马运,要人抬着走数十里,所以需要足够的修为与轻功。
——
李澄空刚刚布置好了阵法,这一次直接扩充到了方圆百里,从此再不必担心草不够肥不够用。
陆峡兴高采烈,大眼笑得眯成两条缝。
正在此时,远处来一个护卫,直直来到近前,抱拳道:“场主,不好了!”
李澄空皱眉看着他。
这青年护卫脸色苍白,额头带汗,这么点儿路,凭他的轻功应该不至于,多半是急的。
“慢慢说。”李澄空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四个佃户死了。”青年护卫忙道:“死在那院子里!”
“怎么死的?”李澄空脚下飘向前,一边问道。
青年护卫摇头:“还不清楚。”
陆峡服沉着胖脸,断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你说你们干什么吃的!”
院子里派驻了四个护卫,就是以防意外。
这些佃户可以扔到天牢里,却不能在这里出意外,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子公主们绝不会放过这机会。
偏偏就出了意外!
这简直就是要人命的事!
那青年护卫垂头。
陆峡喝道:“你们四个难道眼睛是盯着天,还是都睡过去了?!”
那青年护卫摇头道:“掌记,我们一直盯着的,可他们……”
他也糊涂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看着的,可忽然之间就倒下了,先前根本没异常。
“废物!你们就是一群废物!”陆峡一边施展轻功,一边跳着脚大骂。
李澄空知道陆峡这是给他们四个护卫开脱,骂得越凶,越是想维护他们。
他懒得多说,直接扯起陆峡,形一闪已然消失,数闪之下已然出现在那院子里。
院内的气氛压抑无比。
所有佃户都愤怒瞪着三个青年护卫。
三个青年护卫脸沉如铁,肃然紧守着大门与两面墙,一动不动如雕像。
李澄空两人出现后,他们三人行礼。
陆峡没好气的瞪他们一眼。
李澄空扫过众佃户,他们仇恨的瞪着他。
李澄空看向墙角的三具尸首,正用白布遮住,上前拉开看了看。
三具尸首脸庞青紫,肌扭曲,嘴角带白沫。
李澄空忽然点出一片指影,施展了天机指,短暂刺激他们体的生机。
没有生机,小观脉术无效。
而天机指输送的这一点儿生机,已经足够小观脉术看清楚他们体的状况。
李澄空皱眉。
这看似是中毒,其实骨头都断裂。
他在脑海里仔细回想有没有这种奇毒,毫无所得。
除了骨头,血无伤痕,或者是一种奇异的武功,或者是一种奇毒。
李澄空松开手,起摇摇头:“请来刑部的忤作吧。”
“是。”陆峡沉声道:“场主……”
李澄空扫一眼众人,淡淡道:“不管谁下的手,终究是逃不掉的。”
一个中年男子咬牙切齿的瞪向他:“你这阉竖,太毒了!不就是因为他们骂得最狠,你才怀恨才心,派人暗杀了他们!”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冷冷道:“心狭小不能容人,就因为骂你几句就杀人,太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