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土匪们在这里汇聚,原本萧索的流民聚居地,忽然像是多了几分生气。
虽然期间有土匪去流民家里偷过晒干的玉米棒子,但流民发现了也没什么,倒是任粟把那货狠狠的揍了一顿,还把他的子弹都给没收了。
流民还劝任粟下手别那么重,搞得挨揍的土匪自己羞愧的不校
后来,这种事情就再也没发生过。
倒是这流民里原本还有人欺负其他的流民,一的跟个混子一样去别人家蹭饭,结果金岚他们看不下去,把这几个混子都给揍了,然后拎到土匪堆儿里去接受改造……
这些混子欺负流民还行,欺负土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砖石房子拔地而起,土匪都有浑身的力气,干活特别快。
任粟看着许金元在指挥建房子,旁边还有个女流民含情脉脉的看着这货,他转头对杨槿道:“他就是你之前有问题的那堆人之一吧?”
“嗯,”杨槿点点头:“不过好像也没什么贼心了。”
之前杨槿还在想这伙人会不会闹啥幺蛾子呢,一直暗中观察这几个人,当时她还纳闷任粟为啥不担心,结果她发现自己担心竟然是多余了。
眼瞅着许金元现在一的巴巴盼着兑换子弹。
这次,他们一口气盖出十二间房子来,这荒凉的废土荒野上,终于再次有砖房拔地而起,任粟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一丝复杂的感触,那些结实砖房,就好像象征着人类文明的延续。
每间房子大概28平方左右,一间房子大概需要1900多块砖,能住十多个人。
虽然对比他们的人数来讲,房子还有点少,但第二窑的砖已经开始烧了,过两就能取出来继续盖房子。
金岚和张一恒昨还跟流民吹牛,要让大家都有房子住。
任粟那时笑着问他:“到时候你们子弹都攒够了,还盖房子吗?”
金岚不好意思道:“总不能看着老乡继续住窑洞里吧,还有那么多孩子呢,住窑洞里潮的很,对他们身体不好。”
张一恒接话道:“咱们还可以盖学堂,盖厂房……”
任粟乐了:“盖个屁厂房,咱们哪有技术弄工厂。”
“万一以后有了呢,”张一恒嘀咕道。
此时,任粟走向那些刚刚落成的砖石房子,他问金岚:“数数大家的子弹有多少了?”
距离土匪们开始干活已经有二十来,很多人都该攒够子弹了,金岚数了半回来挠头道:“因为前段时间有新的兄弟加入,我们给他们匀了不少子弹,所以每个人大概还差两三个,明大家再做一砖坯应该就够了。”
确实是因为新来的土匪拖慢了大家的进度,不然算上一些额外的搬砖费用、搅拌黏土剂费用、播种费用,这些土纺子弹应该早就攒够了。
好在最近一直都没新土匪加入了,人数差不多控制在了四百人左右,当然也有逃跑的,但很少。
任粟和杨槿过,北方应该有土匪势力南下了,不然他们这里不会十多了一个新土匪都没来。
所以恐怕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与北方势力的摩擦,看看谁能胜过谁。
直到这时候,杨槿才会回忆起,原来他们是来剿纺啊……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事的时候,任粟笑道:“你还没算今盖房子的子弹,之前我就了,参与盖房子的每人15枚子弹,到做到。”
着,金岚他们忽然激动了起来,辛苦了二十多,这付出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若是任粟一开始就把枪还给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激动,因为那些枪械本就是他们的,而且还是其他势力白给的。
但现在不同了,攒够一百枚子弹换枪械,就像是一种荣誉似的,他们激动的原因并不是那杆枪,而是那个能在这聚居地里拿枪的资格。
仿佛这个资格就价值千金似的,以前抢商队的钱是也没这么开心,当时也没有今这么骄傲,因为这是他们用汗水换来的。
任粟让金岚带人把军火都搬了过来:“你们拿到这些枪准备干什么?”
金岚兴奋道:“抢劫啊,咱们几百号人又这么团结,绝对能横扫整个南方!”
金岚也没把话的太大,毕竟北方有几伙土匪还是非常凶悍的。
任粟沉默片刻,他指着旁边正在围观他们的流民道:“抢劫?抢他们吗?”
围观的流民们听到之后愣了一下,金岚赶紧解释:“不抢你们啊,我们干嘛抢你们啊。”
“可还有很多他们这样的人啊,”任粟道:“他们也有孩子,也有老婆。”
这时候许金元疑惑道:“那我们拿枪干什么?”
“保护他们,”任粟笑着道,他指了指那个跟许金元勾搭在一起的女流民道:“保护翠,保护村民,保护家人。”
许金元不话了,翠在外面羞涩间对他猛送秋波……
任粟拿起一杆枪来双手递给许金元:“接过这杆枪,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是战友,是兄弟,是家人。”
许金元扭扭捏捏的把枪接了过去,紧接着接枪的是一脸兴奋的金岚和张一恒。
他们抱着黑色冰冷的枪械,就像是抱着个宝贝一样,金岚对村民们道:“你们放心,有我老金在,没有土匪能抢你们!”
杨槿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宛如舞台中央主角般的少年,她曾想要让一群土匪找到信念很难,能团结就不错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如今仅仅只过了二十多,一个集体的概念就悄然形成,一个关于“守护”的信念也悄然而生。
没有什么很宏大的家国情怀,任粟给土匪们传递的信念就是守护,守护自己的财产,守护自己的家人,守护自己的朋友,一切都从利己的角度出发。
不需要去维护世界和平什么的,这种事情跟他们没有太大关系。
当然,不管是这个群体的力量、意志还是信念,都还只是一个的种子罢了。
真的离了任粟这个强大的个体,离了一个维系他们的绳索,恐怕还是会很快散掉,各奔前程。
或者现在就遇到强敌,也能很快就把他们打垮。
但杨槿觉得任粟能够把这颗种子埋下去,就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