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身为出家人,周芷若的心地也颇为良善,再加上丁敏君毕竟同门多年,真个要对丁敏君下狠手,却也难以狠下决心,这也未尝不是罗凡放过丁敏君的原因之一。
但谋篡峨眉掌门之位,兹体事大,自然不能轻饶,罗凡的剑气早已侵入她奇经八脉,一经作,便将受那万剑分筋之苦,这也算是给她的一个教训。
经过一番规划之后,峨眉的事情,已经基本处理完毕,罗凡作为一个男子,老呆在峨眉指手画脚也确实不大合适,因此罗凡将事务都交给了周芷若处理,而他自己则恰好利用这段时间前往武当拜访张三丰。
时值冬日,经历了一场大雪的山峰,雪满神道,漫山皆白。
树上挂满冰挂,晶莹剔透!不竭有冰雪块从树上失踪落在山坡上,沙沙直响,如**奏鸣曲,更显雪中武当山的静静空旷。
张三丰闭关的后山,却仿佛是与世间隔绝的另一片天地,依然是绿荫遍地,气候宜人,偶尔还能闻得两声鸟语,祥和之至。
后山小院的竹屋之中,忽听得隔门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道:“不知哪位高人光临寒居,老道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呀的一声,竹门推开,一名鹤童颜,容色丰润的老道缓步而出。
“时隔多年,未想到张真人的武功造诣仍旧这般出神入化,在下佩服!”
一道雪白的身影从天而降:“多年不见,张道长可还记得我罗凡罗某人?不请自来,还望张道长多多海涵!”
即便以张三丰的心境,闻言亦不由楞了片响,随即笑道:“我道是谁竟有如此武功,却原来是剑仙驾临,昔日一别已是二十余载,剑仙阁下可还如意否?”
罗凡笑道:“哪及道长安然自在。”
修道有成之士与仙人相交言谈之事,在道家的传说之中早有记载。经过刚开始的少许惊讶过后,张三丰倒并未再露出什么异色,只当传说中的仙人下凡来,被他给遇上了。
张三丰笑道:“难得阁下还记得我这邋遢老道,只可惜老道这儿没什么可招待的,实在惭愧。”
罗凡道:“道长客气了,这些年来。看来道长的道法是日益精深,实不相瞒,在下来时自认未泄露任何气机动静,道长绝无可能现在下,哪知刚踏入这后山一步,便已被道长知晓。不知到底何处泄露了行迹?”
张三丰淡然抚须,即便是一袭久未换洗的道袍,便也如仙衣一般出尘,真如隐于尘世的地上真仙一般!
只听得张三丰道:“这后山之中,一草,一木,一石老道皆已了然于胸。”
罗凡摇头道:“但我已身融这万物之中。”
张三丰缓步踱至池边。伸手掬起一片清水,只见水珠滴落水珠,泛起一圈圈涟漪,张三丰道:“阁下神通高明,但正如这一掬清水,即便重归自然,与万物为一,亦难免泛起涟漪。”
罗凡抚掌笑道:“好一个即便重归自然。与万物为一,亦难免泛起涟漪,看来道长的太极之道,已臻道法自然之化境。”
太极之道亦对罗凡助益颇大,影响甚深,罗凡此来,未尝没有道谢之意。
而以张三丰的武功境界。这世间几已无人可与其论道,罗凡的到来,自是让他不亦乐乎。
而罗凡对张三丰现在的境界,亦颇有些讶然。在内功上,或许张三丰及不上他,但在境界上,他便如《风云》中无名的天剑一般,高山仰止。
二人自有一种棋逢敌手,将遇良才般的际遇感,一番谈论下来,言辞间多以太极为主,张三丰对于自己的太极之道毫无保留,而罗凡亦将自己这些年来的见闻心得一一交流,自是各有所得,相谈甚欢。
随即二人的交谈的深入,罗凡问道:“不知在道长看来,何谓太极?”
张三丰略一沉吟,答道:“阴阳之道,万物之始,阁下以为如何?”
“道长高见。”罗凡道,“我曾听过一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即为大,即为太极,借力而生,名为太极’。”
张三丰沉思片响,开口道:“此言精辟深刻,不知出自何人之口。”
罗凡怅然道:“一位我未能有缘得见的前辈,名曰‘号昆仑’。”
张三丰亦未露出什么异色,只淡然点头道:“连阁下都无缘得见的,想来是一位得道高人,只是,这位前辈所言之太极,似乎与老道又有些不同。”
罗凡道:“大道万千,自是不尽相同,或者此乃太极的另一道,太极心流,其法讲究胸纳万物,和光同尘,与世推移,借力转力,化气于无形,意不在内力与掌功,只要用心,即使失去功力也能再展其风。”
接着罗凡又道:“此法与我心剑颇有共通之处,是以多有留意,却不知是仅得只言片语的缘故,亦或是在下悟性不够,一直都只能得些皮毛。”
“胸纳万物,化气于无形,意不在内力与掌功,只要用心,即使失去功力也能再展其风?”张三丰复念一遍,继而抚须微笑道,“此道实乃别具一格,匠心独运,老道佩服,不过,单凭这只言片语,老道亦无法看出更多的东西。”
罗凡思忖片刻,轻吟道:“左右开引济柔刚,太极造化生阴阳;阴阳酝酿千万象,妙数乾坤十指藏。所谓乾坤阴阳,太极纳心方,便是如此。”
张三丰在某些方面着实与罗凡有些相似,随意、随和,这令罗凡话语间很放得开,亦颇为随意地便谈论起了位于《霹雳》世界中的“心流太极”。
张三丰不愧为太极宗师,一番谈论之下,罗凡现张三丰的见解十分独到精辟,罗凡受益良多,而张三丰亦是头一次接触到如此别具一格的武学,同样受益匪浅。
罗凡留在武当山与张三丰论道七日之久,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离去,此次武当之行,令罗凡在太极一道乃至天地自然的大道上都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而就在罗凡回返的路途上,山庄之中的建设亦逐渐改造完毕,接下来便可正式运作。
既然有了新的产业需要掌管,那么,峨眉那些原有的产业自然要另外分配人来掌管,否则难以分身他顾。
这便是用到丁敏君的时候了,罗凡所规划的这些新兴产业,自然是让静玄管理,并让一些信得过的峨眉弟子协助,同时进行一些核心运作。
而丁敏君则掌管峨眉原有的产业,轻车熟路,也不会出什么漏子。
此时经历过分筋错骨之痛的丁敏君算是彻底老实了,再加上心中惧怕小龙女的镜心识,甚至半点妄念都不敢动,简直比静玄还老实。
而此时的罗凡也给她交待了任务,海盐业必须扩大,同时连海沙一起运送至罗凡在西湖旁的庄子中。
而罗凡,则需要为将来的玻璃、琉璃产品物色一些店面了。
在明初,比较繁华的城市譬如南京、扬州、苏州、杭州等自然都是罗凡的目标。
这一日,罗凡与小龙女一道前往扬州。
扬州古称广陵、江都、维扬等,历史上的扬州就如同今天的上海,是历朝历代,亦是明代中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罗凡是到过多个朝代的扬州的,世界不同,朝代不同,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秀美繁华。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说的便是扬州现在的风光。
进了城门,只见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比肩继踵,即便小龙女戴着面纱,亦难以掩饰她那清丽无双的外貌轮廓,罗凡与小龙女两人走在一起,不时引起路上的行人侧目。
到了运河两岸,更是商铺林立,扬州的兴盛便是得益于大运河。
中国地势西高东低,大部分河都是从西向东流,自从隋朝开通大运河之后,长江、黄河以及淮河、永定河、钱塘江等一条条粗壮的横线逐步由一条纵线串通起来。而扬州正处于大运河与长江的交汇口,南临大江,北接黄淮,从这里可横穿东西,纵贯南北,是古代水运交通最大的枢纽。
中国古代西北地区以食用湖盐为主,西南部分地区食用井盐,而东中部地区则以海盐为主。
古代海盐主产区在淮河盐城一带,主要便是通过扬州进入长江、溯江而上,辐射供应皖、湘、赣、鄂以及西南部分地区。
因此,扬州作为“南北大冲、百货云集”的江南第一大都会与水6交通枢纽,自然而然地成为古代海盐最大的集散中心。扬州独特而优越的地理位置,吸引了大批商人从事盐的运营,历代商人在扬州从事盐的经营,均有利可图。
海盐业在明朝之后尤为兴盛,秦商、晋商、徽商、歙商纷纷涌到扬州经营盐的运销。因运盐主要依靠水路码头,故城外沿运河一线,运商云集,修建了大批经营盐的店铺,如“黄家店”、“富家店”、“樊家店”、“穿店”等等,鳞次栉比,分布于北河下到南河下长达4里的狭长地带。
这里,正有着精盐倾销的最佳环境。
ps:各种卡文,今天估计是熬夜码第二章的节奏……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