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其他我不多说,泽口县委县府班子的安排需要遵循以下这个原则,那就是三个副县长人选,起码要保证一名是泽口现有科级干部中提拔,最好能有两名人选都是从泽口本地现有科级干部中产生,另外一名可以考虑外地调入或者市里边下派,而且下派的干部也最好有在泽口工作经历的优先考虑。【】”曹振海话语语气平和,态度却很肯定。
钱垂刚立即悟出了这里边的门道,曹振海没有解释原因,但是却直接提出了具体原则,也就是说这里边肯定有原因,但曹振海没说,以曹振海的平素作风,这肯定是特别原因。
曹振海又沉吟了一下才又道:“泽口班子可能还有一些变化,陆书记的意见是要尽可能的避免泽口今年工作受太大影响,鉴于现有的局面,调整面比较大,那么就要更多的考虑能够最快熟悉情况适应工作的干部,所以倾向于在本土选拔优秀干部起来,如果从外边或者市里调配,也要尽可能考虑有在泽口工作过经验的干部。”
“明白了。”虽然曹振海没有明说,但是钱垂刚搞了这么多年的组织工作,立即就明白了,点点头:“那行,我重新考虑这一部分。另外就是经开区,上次常委会郁书记对方案很不满意,我们部里边虽然做了调整,但是考虑到您说的要最大限度的满足经开区方面的工作特点需求,所以我想再去征求一下郁书记的意见。”
曹振海对经开区的问题也很重视,郁波对经开区班子构成非常不满意,虢大奎基本上确定了要到市政府担任副秘书长,空缺下来的经开区管委会主任这一职位就很重要,另外还有两位副主任也需要调整,这也就意味着整个经开区管委会班子都要动。
“这样,老郁那里我来沟通。他给我打了电话,今天上午就要过来,另外也涉及到麓溪的一些人事调整,一并把方案定下来,涉及到叶河、西塔和梓城以及区县市直部门的,你再斟酌一下,请老邵跑一趟烈山和遂安,苏谯那边你跑一趟,再征求一下谭常委的意见,回来之后我们几个碰一下头。差不多就得拿出一个大方案来,我要向陆书记汇报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曹部,整个方案基本上推倒重来,如果要一下子全部上会,我担心会有一些疏漏或者不太满意的地方,我的想法是不是能分成两到三个小一些的方案,分步骤来上会,如果第一部分有领导们不太满意的地方可以临时搁下来放到第二批次来进行微调。第二批次上会之后还有不满意的,可以放到第三批次来进行微调弥补,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进行协调,避免有什么遗漏和遗憾。”钱垂刚忍不住建议道。
曹振海略加思索之后有些犹豫的道:“老钱。你这个意思是要专门来开几次常委会来研究?这不太好吧?”
“曹部,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这一轮人事调整您也知道,其实是从尚书记走了之后一直积压下来的。数量相当大,童书记在任期间基本上是修修补补小打小闹,除了一把手调整到位外。副处级干部的调整幅度很小,所以才会拖下来,事实上由于副处级干部的交流陷入停滞,纪委那边也认为这是导致出现问题的一大主因,所以这一轮人事调整幅度才会这么大,既然这一次调整会对今年全市工作有着相当大的影响,我觉得市委常委就这项工作多研究几次也很正常。”
钱垂刚就事论事,也没什么顾忌。
曹振海考虑了两分钟,最终点点头:“嗯,老钱你的意见有道理,我去找陆书记汇报一下,用这种方式可以最大限度的查缺补漏,避免方案敲定之后还有什么遗憾,多研究两次也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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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蓓蓓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绽放的桃花,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纠结的心思在面部浮现出来,让这张精致的童颜似乎一下子变得成熟许多。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之后齐蓓蓓就有些心神不宁,孙局显然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的,他答应去和组织部门说一说,但是仅止于说一说而已,他自己也不讳言自己在组织部门那边的影响力不高,提副局长也好,局长助理也好,不是他说了算,尤其是像招商局这样看似风光但其实地位并不高的局行。
齐蓓蓓不确定孙桓是不是敷衍自己,或者是孙桓的确觉得他自己无法在组织部门那边做通工作,但齐蓓蓓的确有些不甘心。
担任科长有几年了,齐蓓蓓自认为自己在这个岗位上是干得非常出色的,无论是孙局还是其他几个局领导都对自己的表现交口称赞,从苏谯到遂安再到叶河和烈山,还有西塔,哪一个区县没有自己脚印和汗水?十多个项目的谈判、磋商到签约、落地、建成,还有后期的各种服务,这其中自己付出了多少?
既有领导的不理解和投资商的不满,也有其他部门的白眼,齐蓓蓓已经想不起自己偷偷摸摸哭过多少次了,不是每个人因为你长得漂亮就对你和颜悦色的,不满他们的意,不遂他们的愿,他们一样跳脚骂娘,各种羞辱和挫折,齐蓓蓓想到这一切就觉得自己这几年来的奋斗是如此绚丽而充实,就觉得自己凭什么就不能去争一争?
但争,怎么争?
照理说她该去找孙桓,孙桓是局长,一把手,他有这个资格去向组织部门推荐自己,但是正如孙桓自己所说,目前招商局副局长职数是满编的,如果要设一个局长助理不是不可以,但是这需要和组织部门协调,获得组织部门认同,但现在组织部长年前才易人,朱小平走人,宣传部长曹振海兼任了组织部长,而且也面临着一轮很大的人事调整,这种情况下,组织部恐怕很难同意增设一个局长助理。
事实上虽然组织部很难增设一个局长助理,但是面临这样大一轮人事调整,副处级职位相当多,如果孙桓在市委组织部那边的话语权大一些,和曹部长关系密切一些,或者说孙桓帮自己在组织部那边推荐和争取的力度更大一些,这个问题不是解决不了。
齐蓓蓓不认为自己就不能胜任其他副处级职位,比如某个区县的副区县长,或者其他那个局行的副职,经历了这几年的风风雨雨打磨,齐蓓蓓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学教师了,而是一个在招商引资和产业服务方面工作经验相当丰富的中层干部了。
但是不是自己认为自己可以胜任某个职位自己就可以得到某个职位,在官场上不时兴毛遂自荐,而且如果以年龄和自己的资历来说,自己要和那些已经在科级干部岗位上奋斗十多年的干部相比,自己还是欠缺了一些火候。
难道就这么放弃这一次机会?齐蓓蓓心中太不甘了,失去了这一次机会,也许两三年内都未必能有了,齐蓓蓓脸上浮起挣扎的神色。
她给钱瑞平打过电话。
如果说在市里边能够攀得上关系的领导的话,除了局长孙桓外,也就是那个把自己带出头的钱瑞平了。
不过钱瑞平现在的处境似乎也不算太好,这一轮人事调整似乎他并没有太多机会,仍然还是叶河的常务副县长,齐蓓蓓给钱瑞平打通电话,本打算约他晚上一起吃顿饭,但是钱瑞平这两天都有事,来不了,所以齐蓓蓓就只能厚着脸皮在电话里说了自己现在的苦恼和烦扰。
钱瑞平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这一次的确机会很多,但是如何来争取这个机会,最好的办法还是通过孙桓来做组织部的工作,这是最正规的程序,但在得知孙桓的态度之后,钱瑞平也很遗憾,说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能走蹊径了。
齐蓓蓓问蹊径是什么意思,钱瑞平回答,所谓蹊径就是非正常程序,就像齐蓓蓓属于招商局系统,不走招商局这条正道,而是通过其他能说得上话领导向组织部推荐,钱瑞平甚至还进一步说这种蹊径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能比正常程序更见效,但关键在于推荐领导的话语权要够大够强,钱瑞平举了个例子说比如市委常委或者副市长们,都有这个权力,像招商局分管市领导原来是常务副市长陈庆福,但现在据说可能要调整为市委常委、经开区党工委书记郁波,但这两个人齐蓓蓓却都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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